葉素商磨牙謔謔,道:“我呢,我呢?”
“你去廚房,幫你媽做幾個小菜,等會我和林老弟再喝兩杯。”
不得不說,到魚敬宗的層次,還能有這樣精湛的廚藝,林白藥佩服的緊,在表達了向魚總學習廚藝的願景後,很給麵子的吃了兩大碗。
蘸水麵和別的麵不同,湯和麵是分開的,就像吃火鍋似的, 把麵從盆裏撈到碗裏蘸著湯料吃。
“這麵的講究,白、薄、筋、光、油得汪,蒜得香,嚼起來不要急,越嚼越香。”
魚敬宗見林白藥吃的爽快,也跟著胃口大開,吃了一碗後又去撈麵,被葉心蘭勸住:“行了,醫生都交代,讓你少吃麵食,今天這碗估計要超標,還敢吃呢?”
魚敬宗苦笑著放下碗筷,跟林白藥抱怨道:“老弟,瞧見沒?你說男人結婚圖個啥呢?圖被人管著嗎?”
林白藥沒有對付丈母娘的經驗,可有對付女人的經驗,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上魚敬宗的破船,要堅定的站在葉心蘭這邊,道:“魚總,美食隻是口腹之欲,這會吃了,過會就忘,還是身體健康更重要。這盆麵我包圓了,您還是忍忍……”
說著又撈了一碗,麻溜吃幹抹盡,連誇好吃,逗得魚敬宗老懷大慰,道:“小蘭和葉子都不愛吃麵,我這做麵的手藝蒙塵多年,今個算是遇到知音了。”
席間又是天南地北的聊,不涉及工作範疇,隻是政治經濟軍事方方麵麵的泛泛而談,聊助談興而已。
等吃完了飯,葉心蘭道:“小林,你下榻的酒店安排好了嗎?要是還沒安排,我給朋友打個電話……”
魚敬宗笑了笑,目光在林白藥臉上打了個轉。
林白藥何等樣人,豈能聽不出葉心蘭的意思,笑道:“已經安排好了,阿姨不用麻煩的。”
葉素商登時怒了,砰的把碗一摔,道:“媽,你幹嗎呢?我們家這麼多客房,還不能住人是怎麼了?”
葉心蘭臉也冷了下來,道:“我教你待人接物,教你知書達理,教你婉婉有儀,結果剛去越州幾個月,你就學會這麼跟媽媽說話的嗎?”
“我……”
葉素商委屈極了,她和父母的關係向來很好,平時相處如同無話不談的朋友,所以才想著把林白藥帶回來介紹給媽媽認識,就像得了什麼好東西,迫不及待的要跟最親近的家人分享。
可沒想到溫柔似水的葉心蘭一反常態,對林白藥的不滿溢於言表,這讓葉素商大受打擊,更擔心林白藥——他可是從來不受氣的主,要是忍耐不住拂袖而去,又該怎麼辦?
聰明伶俐如葉素商同學也丟了方寸,沒忍住先發了火,等到葉心蘭說出這番話,暗指她跟著林白藥學壞,立刻明白過來:
壞事!
因為這樣一搞,林白藥臉皮再厚,還怎麼可能在家裏待的下去,果然他站了起來,歉然道:“葉阿姨,我這次來京,一是提前給您和魚總拜個早年;二是要辦點私事,所以前幾天就在王府井定了酒店。魚總,感謝您的麵,以後到越州,我也賣弄兩手,給您做個麵嚐嚐。”
說著又對葉素商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微微鞠躬,揚長而去。
葉素商跟著站起來,嘴唇蠕動了幾下,抬手想喊,卻又喊不出生,隻能盯著林白藥遠去的背影,死死咬著唇,轉身上了二樓。
魚敬宗歎道:“我早給你說過,兒孫自有兒孫福,何必搞的這麼難堪?林白藥無論品行還是能力,都遠超同齡人,我很看好他。若連這樣的俊逸之才你都不滿意,難道要寶貝女兒孤獨終老不成?”
葉心蘭冷冷道:“你還有兩兒子,我卻隻有這麼一個女兒,隻求她平安幸福一輩子,不求她大富大貴。林白藥是很好,可他行事狠辣,不懂進退,得罪的人太多太多。聽說這次還惹了仇家買通緝犯來設局殺他,這樣的人,女兒跟了他能好嗎?”
魚敬宗搖頭道:“婦人之見!不招人妒是庸才,正因為林白藥是金石璞玉,才會召來那麼多不自量力的蠢貨。再說了,葉子將來要繼承燕子門的事業,身邊有這麼一個狠辣的主幫襯著,才是對她最好的保障!”
“燕子門的事,我不和你吵。社會發展日新月異,等到葉子接班,太行山可能都沒了,何況燕子門?但葉子和那個姓林的談戀愛,我絕對不會同意。”
魚敬宗無奈的道:“隨你!等會去哄哄女兒,當媽的人,好歹給她留點麵子,哎……”
任魚敬宗在外麵如何叱吒金融界,可麵對雞毛遍地的家事,這聲歎息完美證明了投一個價值十億的項目,還沒有處理家務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