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素商回到家,原想摸黑偷偷溜進臥室,突然屋頂的大吊燈亮起,葉心蘭在客廳的角落裏坐著,宛如冒出來的幽靈。
“你還知道回來?”
葉素商身子一僵,背對著葉心蘭,道:“媽,你這樣有意思嗎?我要是和林白藥真有什麼,遠在越州你看得住嗎?”
“越州我不管,但在首都,我不能由著你們胡來。”
“那隨你吧……”
“站住!”
葉素商抬腳欲走,葉心蘭終於忍無可忍,騰的站了起來,道:“葉素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這或許是懂事以來,葉心蘭第一次這麼疾言厲色的叫她的全名。
葉素商轉過身,無奈的道:“媽,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理解我的心情嗎?”
“理解你什麼心情?”
葉心蘭揚起下頜,劈頭蓋臉的斥道:“昨天鬧成那個樣子,今天還讓你出去玩了一天,媽媽已經仁至義盡。林白藥心裏如果尚存有一絲對長輩的尊重,也不該到十二點還不送你回家。他想幹什麼,向我示威嗎?是不是想證明我的寶貝女兒如今隻聽他的話,卻鐵了心要和我打擂台?”
“今天遇到了一些事,這個時候,我本應該陪在他的身邊。可是你一通電話,我隻能拋下他回來。”
葉素商低垂著頭,似是不願起爭執,殊不知她這樣的態度更讓葉心蘭火冒三丈,道:“回來之後呢?我還是得擔心他那邊的情況,還是要麵對你的指責和不理解。媽,我現在沒力氣和你爭執,讓我自己冷靜一下,好嗎?”
說完不顧而去。
葉心蘭獨自留在客廳裏,氣的渾身發抖。
可她畢竟不是普通的家庭婦女,從葉素商的話裏聽出了些許端倪,默立片刻,打給正在外麵應酬的魚敬宗:“你讓人查查,葉子今天又鬧出什麼事看?我聽她的口氣,估計是惹了大麻煩……”
第二天大早,魚敬宗身上的圍裙沒解,來到葉素商的臥室門口,小心翼翼的敲了敲,笑道:“葉子,老爸給你熬的小米粥,金黃噴香,要不下來嚐嚐?”
等了半響,房門打開,葉素商換好出門穿的衣服,魚敬宗一看,道:“不吃早餐了?這就出去啊?”
“嗯,我去找林白藥。”葉素商冷著臉,顯見的氣還沒消。
魚敬宗不以為忤,寵溺的笑道:“還和你媽媽慪氣呢?你媽媽是刀子嘴豆腐心,別和她硬頂著幹,誰家寶貝女兒被外麵的野小子勾走了不生氣的?慢慢來,以後接觸多了,她會了解林白藥的為人,自然就水到渠成。”
葉素商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老爸,我有急事先走了……”
“等等,”魚敬宗攔住她,眨了眨眼睛,道:“就沒有什麼事,需要老爸幫你善後?”
葉素商遲疑一會,念及林白藥未必對付得了傅景龍,還是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魚敬宗,又叮囑道:“老爸,這事你千萬別告訴我媽,不然她又得往林白藥頭上安罪名。救那被下藥的女生是我的主意,得罪了傅景龍也是因為我,林白藥其實是被連累的……”
魚敬宗笑著打斷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道:“你做的很對!若見弱者於危境,選擇袖手旁觀,不是燕子門該有的做派。至於傅景龍,你不用擔心,他雖然是陳雨僧的弟子,這些年風頭比較盛,可在京國柳裏的話語權還不夠,我找人打聲招呼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