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藥睡著了,真正的酣然大睡。
他的酒量是短板,遠遠比不過在國企酒精考驗的何秋。
等到再睜開眼,窗外的金光透過窗紗,照在臉上,如同情人的手。
掙紮著坐起身,看到床頭放著的便利貼,寫著:“我早上有個重要的會,就不等你醒了。你的衣服吐髒了,拿給酒店去洗,我讓人送了新衣服,看看合不合身。今天你要是不走,晚上見。”
字跡漂亮,言簡意賅,有領導批閱那味。
林白藥揉了揉額頭,不痛,可沉甸甸的,死活想不起喝醉之後的事。
想不起幹脆不想,拿起床頭的衣服,從裏到外,一應俱全,不用看牌子,隻摸料子就是高檔貨,價格不菲。
洗漱停當,打電話給唐小奇,得知他和段子都在樓下大廳待了一夜,下樓彙合後,出門上車,劈頭蓋臉把兩人臭罵了一頓。
“你們可真放心,就讓我這麼失聯一夜?”
唐小奇憋著笑,不敢做聲。
段子都輕咳一聲,道:“老板,我檢查過,這酒店安全的很。並且你進屋後,別說人,就是蒼蠅也沒飛進去一隻。跟何總在一起,最大的危險就是你們兩個發生衝突……呃,單挑的話,她也打不過你吧?”
林白藥鄙視道:“那可不一定,我這身子骨,真打起來夠嗆……”
唐小奇鬼鬼祟祟的回頭,道:“老板,我聽封爺說,他手有個前清留下來的方子,治身子骨絕對夠用,別說一個何總,就是再來七八個總,那也不夠老板你打的……”
“我呸!”
林白藥直接一個腦瓜崩,道:“我說的是打架,扯犢子呢,吃什麼藥?”
唐小奇捂著頭,委委屈屈的道:“我說的也是打架啊……”
段子都趕緊轉移話題,道:“老板,咱們去哪?”
“今天幾號?”
“六月二十八。”
“回家!”
晚上抵達越州,林白藥去見申初成,商議一番後,準備於近期出掉包括金融板塊的十二隻股票。
然後他打給了魚安止。
魚安止看著陌生的號碼,滿心疑惑的按下接聽鍵。
他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能知道這個號碼的人,都不好拒不接聽。
“小魚總,是我,林白藥……先別急著掛斷,不如聽聽我想說什麼……”
魚安止的手指停在掛斷鍵上,猶豫了幾秒鍾,冷冷道:“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七月一日,《證券法》就該正式實施了,我估計會對股市產生重大影響,聽說鶴望資本前段時間在金融股建倉不少,這幾天最好減持一部分……”
魚安止不屑道:“你會這麼好心?”
林白藥笑道:“看在魚總的麵上,咱們不必鬧的那麼僵……”
魚安止打斷他的話,道:“別往臉上貼金了,我爸的麵子,你不配提!林白藥,先想想自己得罪了那麼多人,以後怎麼活吧,鶴望資本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把手機近乎砸的方式扔到桌子上,魚安止火冒三丈,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
你他媽的誰啊,
鶴望資本什麼時候入市,什麼時候離場,用你教我做事?
你說股市漲,它就漲,你說股市跌,它就跌,股市是你兒子還是你奴才,這麼聽話?
他最恨的就是林白藥那種胸有成竹的從容,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偏偏上次判斷股市敗了一局,這次又來指手畫腳,怎麼可能不惱火?
發泄一通之後,魚安止冷靜下來,他突然驚覺,林白藥為人狡詐,不會幹無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