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邁的橫躺在地上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的寇苒雙眼撐開一條縫,模糊間像是看到了一個人影。
她閉上眼,勉強睜開一隻酸澀的眼,就見本應在屋裏躺著的人慌張的低下頭,枯燥的長發滑下遮住了瘦得可怕的臉。
寇苒兀地睜大雙眼,雙手撐地坐起身,並往後竄了一截,才放低聲音對洛清解釋:“洛公子,你先別怕,先聽我說。”
她生怕這男子和其他人一樣誤會她,自己的老婆可不敢亂認。
“我知道我說的話你會覺得不可思議,可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不是你的妻主,我叫寇苒,是一名大夫,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到這裏來給你看病完全是因為鄭崧將我當成你的妻主問罪,結果我剛給她解釋清楚,就有個男孩兒來找鄭崧,說你昏倒了,勉大夫又不在,六神無主的鄭崧才會找我給你看病的。”
“你,明白了嗎?”
柔聲慢語的說完,寇苒小心翼翼的看著沉默著不看她的洛清,生怕刺激到這個瘦弱到一陣風就能吹跑的男子。
冷風席卷著一小片枯葉吹過,洛清咳嗽了幾聲,寇苒立馬站起,局促的說:“你身體太虛弱,先進屋吧,鄭崧去抓藥了,想必現在也該回來了。”
等她站起,才發現洛清不僅瘦,個頭更是小,比她硬生生小了多半個頭。
也不知道洛清信了沒,他隻是沉默的走著,時不時咳嗽兩聲,瘦削的肩抖得讓人擔心。
到了比外麵好不了多少的屋裏,洛清坐在炕沿,纖細的手捂著嘴,悶悶的咳著,那架勢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了一樣。
寇苒摸了摸鼻子,幹幹的說:“你…你先坐著,我去燒點熱水哈。”
意料之中的沒回應,寇苒抿了抿唇,到廚房用所剩不多的細柴艱難的升起火,水燒到一半,遲遲不見人影的鄭崧終於姍姍來遲,屁股後麵還跟了很多看熱鬧的村民,有的甚至是從地裏專門來瞧和賈大樹長得一模一樣,還會識字的大夫來的。
鄭崧提著藥,還沒進院子就喊:“寇大夫,我抓好藥了。”
頂著一臉黑灰的寇苒苦著臉從廚房出來,在髒的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白大褂上擦了擦烏黑的爪子,埋怨道:“你是坐著馬車去外星球買藥了嗎?怎麼這麼長時間?”
“額…先別說我,寇大夫你是去燒窯了,還是賣碳了,臉怎麼這麼黑?”鄭崧忍俊不禁的問。
寇苒擰著眉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黑灰,接過鄭崧手裏的藥包,打開黃色的油紙,湊到鼻子下聞了聞,又大概看了看,眼中閃過驚喜。
沒想到這裏的中藥和華夏的中藥一樣,看樣子以後的日子有著落了。
勾了勾唇,她看著鄭崧問:“你去抓藥的時候勉夫郎沒說什麼吧?”
鄭崧撓了撓頭,“沒有啊。”
就是問她這字是誰寫的,誇字寫的好而已。
“那就好。”
“哦,洛公子醒了,正好熱水快開了,你端一碗進去讓洛公子驅驅涼氣吧,我煎藥。”
鄭崧嘚瑟的瞥了一眼院外傻眼又尷尬的一群村民,屁顛屁顛的進廚房端了碗冒熱氣的熱水,昂首挺胸的進了屋。
裏正撥開擋在她麵前的人,在籬笆外和寇苒對話,“寇大夫,你從哪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