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域大戰結束。
眾人開始進入到短暫的休整狀態。
每一個人都沒有拖遝,因為大家都知道,還有一場更為艱險的惡戰在等待著眾人。
一座保存的較為完好的城院之中。
蘇逸辭調整完狀態,便從一間房中出來。
房屋外,墨舞衣靜靜的立於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下等待。
“一直在這裏嗎?”蘇逸辭走上前問道。
墨舞衣微微回轉過身,她的眼眶有點泛紅,看著蘇逸辭的眼神也是帶有幾分無奈和埋怨。
蘇逸辭一怔,他倒是從未看到過墨舞衣有過眼神。
“怎麼了?”蘇逸辭走上前,輕聲問道。
兩人近在咫尺,墨舞衣的身上有著淡淡的清香味道,而,她也能夠感受到蘇逸辭那股沉穩可靠的氣息。
墨舞衣微微抬首,秀眉細長,一雙水眸流波輕轉,她說道,“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嗯?”
“你坐的事情,就和哥哥以前一樣。總是把危險留給自己,把我放在安全的地方。這樣,我很害怕……”
墨舞衣認真的說道。
聽著對方所言,蘇逸辭心頭隱隱一動。
他明白墨舞衣內心的感受。
她已經失去了墨染衣。
不能夠再失去蘇逸辭。
蘇逸辭輕捧著墨舞衣那絕美的麵容,他道,“我不是讓雪翼告訴你了嗎?這一戰我有十足的把握。”
“既有十足的把握,為何不把我帶在身邊?”
“隻是不想你卷入進來。”
“所以這正是我害怕的地方。”墨舞衣愈發認真的說道,“當初哥哥就是不想我卷進黑暗之中,獨自一人承受那麼多的痛苦。他也令我更加的難受,如果他能夠早些告訴我,我會試著去理解他,我會試著去原諒他。他也不會一個人孤獨的離開。”
墨舞衣眼眶愈發的泛紅,“你知道我難過的地方是哪裏嗎?”
“嗯?”蘇逸辭目光微抬。
“我最難過的地方是,是獨自讓他一個人站在黑暗中。現在的你,正做著跟他一樣的事情,你自己遊走在黑暗的邊緣,卻把我扔在光明的區域。孰不知,你所認為的光明區域,卻是我最為煎熬的地獄……”
墨舞衣的聲音帶著輕微的哽咽和顫抖。
世界上有一種擔驚受怕,並不需要自己去親身經曆。
往往你所認為的安全,實際上才是真正的煎熬。
智者最能籌劃人心。
但智者卻也最難籌劃感情。
不可否認,這些年來,蘇逸辭曆經了很多,在布局和控局上麵,他擁有戰勝聖山第一智者長琴聖君的能力。
可是,在感情上麵,他未能讓墨舞衣寬心。
兩人目光對視,蘇逸辭眸中湧出幾分歉意。
“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墨舞衣也明白,蘇逸辭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如同哥哥墨染衣不願意她染上一點罪孽。
這兩個男人都給了她最為無私的愛惜。
她輕聲說道,“我隻是希望任何事情,同你一起麵對。你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贏,就把我帶在身邊。若你覺得這一戰會輸,那麼,更應該讓我站在你的身旁。”
墨舞衣話音落下,蘇逸辭直接將對方攬入懷中。
他在墨舞衣的耳邊輕聲說道,“好,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
墨舞衣深深的舒出一口氣,這幾天的她,心口就像是結滿蜘蛛網,堵得異常難受。
這一刻,終於可以解開。
蘇逸辭攬著對方的嬌軀,感受著這一份的安穩踏實。
“咳,咳咳……”這時,一道大煞風景的咳嗽聲從兩人的後方傳了過來。
“看來小生來的不是時候啊!打擾了兩位,小生真的是做鬼失敗。”
蘇逸辭鬆開墨舞衣,與之相視一笑後,側轉身道,“果然當久了鬼,都不懂陽間的禮節。這種時間,你應該轉身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
“小生明白了,若有下次,我一定會轉身走開,再等半個時辰進來。”
來者手捧玉筆,氣質儒雅,半臉俊美絕倫,半臉醜陋怪異,正是鬼域五主之一的陰司醜儒。
墨舞衣雖是第一次見到陰司醜儒,但從外麵的那些鬼域戰舟不難看出,此次暗域和聖山的大戰,鬼域那邊也有所參與。
蘇逸辭望向陰司醜儒,道,“醜儒鬼主有何事尋找在下?”
“唉!”陰司醜儒歎了口氣,“都怪小生一時疏忽,未能讓生死閻君的那幾個逆子管住手腳。如今鬼域已經參與了這次行動,也無法中途退出了。小生前來就是來尋蘇神聖君商議接下來的行動。”
聽到陰司醜儒要加入進來,蘇逸辭眼中一閃亮光,不過“生死閻君的那幾個逆子”這句話卻是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不得不說,這陰司醜儒長的雖然怪異,且身上帶著超凡不俗的書生氣質,可一本正經的樣子,竟然還帶著一點冷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