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屬性不會在一瞬之間滅亡。”
“陛下?”
“存在屬性不會在一瞬間滅亡,就像中子星融合後丟失的質量會轉化為引力波,世界末日會換成能夠撞擊其他世界的虛空波動和信息海潮,等等。”
“這是猜測之一。”
“如果認為存在本身是一座宏偉的金字塔,那麼金字塔即使是在一瞬間崩塌,它散落的石塊也會形成大大小小的丘與凸起。”
“我們,還有那些異常發展的文明,或許就是這樣的一部分——我們攔截了一部分Σ崩塌之後散落出來的存在可能。曾經,我們隻是處於這樣的氛圍中,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是“富集”的中心點。”
“……它們也是。”
“陛下,這可以解釋,但是——”
“我說過,解釋可以有無數種,但是虛空沒有準信!!”
“明白……”
……
難以想象,在自己的行動中,有多少世界枝幹被攻擊,甚至被摧毀過,又有多少不同的文明會因此而徹底毀滅。
一條世界枝幹的內部包含的世界,可能比一個宇宙中所有的天體總數加起來還要多很多……
從帝國生機仍存的那一刻到現在,跨度已經太大,許多內容根本無法兼顧。
可以肯定的是……帝國艦隊的不斷遠征必然滅殺了許多世界枝幹,以及世界枝幹之間遊離世界中的各類文明——
沒有證據。
因為在那樣的強大攻擊環境傾軋之下,證據幾乎不可能留存下來,即使能夠留存,厚重的灰燼和無盡的煙雲也會遮蓋它們的痕跡,讓它們無處可尋。
但是,即使沒有證據,這些事情也不能被否認——當帝國停下來看往其他世界枝幹以後,那些世界枝幹中不僅存在文明,甚至說,在被回想起的種種模型佐證之下不難推測,被滅絕被拆毀的結構之中,不排除有相對而言已經很強大的文明存在,隻是,它們的強大還無法使得自己能夠在帝國和Σ瘋狂的彼此傾軋中立足。
當戰爭最激烈的時候,甚至就連天區皇帝,也會感到恐懼——無數世界在一瞬間便已完成生死明滅,無數戰艦之間有形或者無形的攻擊能讓被無數次加強過的空間顫抖,形而上與形而下之間,全麵與孤立的對立讓秩序變得斑斕詭異……
盡管比起曾經,比起上一個時代,這裏的峰值可能已經大大下降。但是無限膨脹的規模疊加起來,卻讓無數可能已經早已處於接受範圍以內的戰火變成能夠燒毀心智的、褻瀆的畫麵。
它們以超越理解的速度閃爍,它們的大量信息無處釋放。看起來,就好像秩序好像真的會因此而滅亡。
敘事雷達陣列給出的一部分探測結果,表明著巨大的災難發生之後必然會帶來一係列變化。這些變化帶來的後果中,生命能理解其中的一部分,而這一部分的出現等等相對而言也更加固定——它們可以被預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被應對。
而有一些,則超出了生命自己的一切理解能力。
在那樣的時刻出現時,世間的一切,就會像是一台無情的大過濾器——它們會過濾掉一切沒能適應現實變化的存在,它們甚至可能不會遵照任何規律。
留下的不一定是最強的,也不一定是最頑強的……或許,活下來的也不一定算得上是運氣最好的。
能最終重構秩序的,一定是最命硬的。
“或許如此。”
“運氣……很多時候,很好的運氣並不一定就代表著足夠的幸運……”
“很多存在認為,正常的死亡會是一種福澤。”
“難以理解,難以思考,難以捕捉共鳴。”
“……實際上,問題是顯而易見的——我們現在已經跨越的步伐太大了,我們難以從中得到一套我們需要的知識,對於我們有價值的認知體係……它們都存在價值,但是我們難以確定,這些被捕捉到的、浩如煙海的資料之中究竟有多少含有足夠程度的“價值”,或者說,符合我們當前狀況的價值……”
“補全過往……我們低估了自己走過的路。”
晦澀的交流被數據洪峰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