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遠征序曲(1 / 3)

“我希望每一個人都能細細思考,我希望每一個人都能發表自己的看法。我們需要現在所有人的看法,我們還需要以後所有人的看法。”

“......以後的研究或許不再穩定,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嚐試認識虛空中的規則,我們還需要考慮我們自己應該進行如何的改變——以後,我們可能需要自己編寫新的規則,我們需要讓自己的影響力出現在虛空中,或者說,如果我們不斷發展,那麼我們遲早也會到達這一步。”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和寧靜,所有人心靈中的旋渦和尖嘯已經平息。”

“進一步觀察下去,直到我們能夠“推演”出一整條能夠確保文明發展到如此高度的線路,不過我們需要注意——我們並不需要完全找出一條能夠與我們發展的道路完全相符的發展路徑,我們隻要明白,我們可能會經曆哪些階段,每一階段中可能會遇到哪些情況、應該達到什麼水平、應該做些什麼、應該見過些什麼等等。信息大一統是萬事萬物的運作基礎,但是信息大一統本身卻也擁有無數的發展路徑和發展可能。像我們這樣發展出的,隻是無數道路之中的一條,即使按照您與維多維爾的說法,我們已經知道了很多很多,但是僅僅這樣還不能利用它們,我們需要找到更加全麵的路,或者是路網。”

“未來可期,能看見的部分或許已經注定,但是看不見的部分並不意味著它們徹底消失了,它們背後的意義或許就像虛空一樣,黑暗空虛但孕育無限可能。”

“......長久以來,我們從無形中跨越了數個迭代,但是我們沒能及時建立這其中的關聯。可以說幸好,我們發現的還不算晚。”

......

一些被從故事中拉出複原的宇宙熄滅了,觀察者們看見的是,稀薄的空間中,一些生物守在黑洞的事件視界邊界,它們度過了最後的生活,它們為這個宇宙的所有“生命”畫上了休止符。虛空巡天雷達再度記錄下的故事裏,它們沒有再一次麵對來自世界觀之外劇烈變化帶來的種種威脅和原因不明的高烈度災難。或許這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大團圓”結局,但是對於那些世界而言,世界的內外,或許可以被看作是“自然死亡”。

“需要考慮更多的介入活動嗎?”

“不需要,至少目前不需要,艾森德爾陛下,可以看得見,我們還沒有安全而係統的介入做法,按照目前的方式和已有手段進行介入,其概率指向兩個固定的可能——製造出一個全麵衰弱版本的殘缺帝國,或者說導致其滅亡,我們用了三個階段的主文明階段揚升出的無數迭代進行了大量測試,但是我們並沒能得出什麼很好的結果,我們需要更加係統的方法......甚至說,這一階段或許並不適合我們去做。”

“......萬事開頭難。”

“重新確定有關於技術路徑和發展階段的指導思想和算法?”

“嗯,維多維爾,這麼長時間以來,如果你仔細統計過長久以來的諸多細節,或許你就可以發現,我們的很多所謂的“知識”一方麵充斥著黑箱,而另一方麵,它們之間並不能說是按照確切的規則運作,或者說,按照我們認為的、能夠被我們認同的“精確規則”來進行運作,與其說它們遵循規則,或許認為它們隻是遵循著大概範圍的“認知”更為恰當。萬事萬物之間存在映射關聯,但是這些映射關聯並不總是精確而恒定的。”

“我們發展了以奧術為基礎的新技術路徑,但是我們始終認為,也始終以我們曾經的晶能技術、精確而可控的邏輯科技態度來看待奧術技術和發展奧術技術,這並非不可。但是我們或許始終會忽略掉一部分內容,那就是如果每一次的結果不夠確定以至於我們無法將其細細歸納,或者它們本質上隻能被從邏輯上認為“符合”,但是它們卻無法有精確而細節的運作公式等等,這些問題我們應當如何確定,如何理解?”

麵對遙遠的地平線上,那兩座已經開始“點亮”的巨大山脈,維多維爾陷入了思考之中。

“如果我們執拗的認為一切都是精確可解的、一切都是可以通過無限複雜的公式和常數進行歸納可以整理的,那麼不排除我們這樣去做的同時,我們的整體行動和整體思潮會擠占虛空中其他方麵的有關認識,甚至可能在某一天擠占掉所有對於超形而上和儀式類技術的相關應用。因為作為強大的信息體,我們自身很有可能會直接或者間接的影響我們周圍一切世界和萬事萬物的運作,但是作為以理性和穩定為基礎心智生存到了現在的生命,我們會本能的認為不了解的、不清楚的信息是不安全的,即使我們對它有大致的推測,或許我們也總會嚐試擱置它們。”

“但是無比的精確代表著無以數計的複雜細節運算,以及無限的追究和推敲。並且,如果我們敲定了所有的細節,那麼如果虛空中一旦出現一個不協變的新細節,或許我們的整個體係都會因為新細節的出現而不得不進行大量複雜的變換和計算,甚至我麼可能需要永久拋棄舊有的體係而推敲一個新的協變體係,為了在新的巨大框架中加入這一粒新的細沙——這恐怕本來就是形而上,甚至可能是超形而上級別的片麵與割裂認識。我們無限的追求細節和基礎,但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們會發現我們追求來的所有細節和基礎甚至有可能並不一定能從新拚出我們曾經認識的表象。”

“......這是複雜的問題,這也是路徑和立場的問題啊......”維多維爾細細的、認真的思考著,但是越是思考下去,這其中的種種問題似乎就越難以去明確和認識:“如果以精確和模糊進行二元對立,那麼我們無法區分這其中的界限,並且這本身還是認知方麵的可能,如果一旦進行精確二元對立,那麼我們本身或許也會因此而進入對立狀態;如果是從超凡資訊運作的表現和基礎入手,那麼如果新的超凡資訊代表著更加不同更加奇特的自身太初屬性,那麼我們很有可能根本就無法有效承載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