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豔秋藏於舌底的這一道雷劍,如霹靂一般快,迄今為止,已經有不下二十位禦劍高手死於這一記陰招之下,可以說是屢試不爽的陰人手段。
可是她恰巧遇到了呂長樂的八甲遁。隻見雷劍一閃即逝,撞到一麵甲遁之上,當即化去威勢。
“你找死!”呂長樂說話之際,以兵符術控製所有漫天懸停的術,那些冰針、流火等神州門弟子祭出的術,於此刻盡數倒卷,轟向冷豔秋。
冷豔秋身上炸起數百道術光,身體爆成一團黑灰,隻慘叫一聲便死了。
見到這一幕,神州門穿雲衫的弟子們神色慌張,而那些穿黑雲重服的弟子,因不是右峰這一脈的人,反而對冷豔秋的死無動於衷。
那陳元躲在人群中,目光不由地尋找著左玉季的身影。
冷豔秋一死,他陳元自然少一個勁敵。
左玉季本已退到人群後方,眼見夫人慘死,神情悲痛,含怒指著呂長樂,道:“你這外道妖人,闖入我神州門道場,殺害我夫人,你……”
下一刻,漫天懸停的飛劍齊齊對準了他,左玉季識相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全場靜默,無人敢抬起目光正視呂長樂。
高崗上,呂長樂抿了抿嘴,目光四處搜索。說到底,他來這裏是受到通天令牌路線碑的指引,為的是離開長生路。
他猜測著,或許這次離開的方法,是平定神州門的內訌?
“或許是這樣。”呂長樂暗暗心道。
……
呂長樂把目光投向左玉季,又看了看陳元,如今威也立了,人也殺了,這場內訌也該收場了。
突然,隻見遠處天空中數百人禦劍而至,落入溪穀四周。
這些人的打扮各式各樣,顯然不是同一個陣營。
一落地,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皓首老頭,手持一柄拂塵,緩緩走向離他最近的左玉季,稽首問道:“左賢侄,你們這是何意?”
老頭又看向陳元,道:“你們同為神州門弟子,又是一峰之主,怎麼牽連弟子內鬥起來,害得這麼多弟子無辜喪命,不該啊。”
後麵有人回應道:“就是,如此作為,我等看不下去了。”
又有人附和道:“幹脆另立峰主。”
聽到另立峰主,左玉季臉色微變,目光狠狠的尋索著說話之人。
那皓首老頭看不下去了,怒道:“左玉季,我和眾道友今天是來勸和的,你怎麼敢露出猙獰麵目,氣度如此不堪,怎能做一峰之主?我和眾道友都是掌門的朋友,算起來也算是你們的長輩,今天老夫就霸道一回,替神州門做了這個主,另擇一位賢掌門。”
陳元破口大罵:“我放你烏鴉奶奶的屁,你是哪個雞窩蹦出來的雞崽兒,這是我們神州門的事,你們這些無門無派的野孤禪,也敢跑來撒野!”
而不遠處,呂長樂撓了撓臉頰,這又是哪一出?
先是神州門內訌,然後一些看熱鬧的人入場,想要趁火打劫?
“我說,你們鬧夠了沒有?”
呂長樂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目光望來,那皓首老頭神色不快道:“我和眾道友在這裏商量另立賢掌門一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個小輩出口,不懂禮數,找打!”
呂長樂雙眼微眯,似笑非笑道:“諸位,我們打個商量?”
皓首老頭以及與他一起來的數百人齊聲大笑,有人說道:“你覺得你夠資格和我們商量嗎?”
呂長樂目光一沉,隻見漫天懸停的飛劍一齊射向說話那人,那人被數百柄飛劍捅成了刺蝟。
左玉季、陳元見了,不免大聲叫好。
那皓首老頭臉色難看,居然敢在他眼皮底下殺人,他一抬手,衣袖中鑽出二十七隻飛天梭,列陣而來。
呂長樂一巴掌扇出,這二十七隻飛天梭來得快,回去得也快。
皓首老頭原地跳開,他身後的一個人便被洞穿,當場斃命,他當時就震驚了:“這是什麼術?”
與此同時,這群無門無派的人一齊出手,各種水火風雷之術祭出,向呂長樂鋪天蓋地的砸去。
“借來一用。”
呂長樂以兵符術盡數借下,然後叫了一聲:“還給你們!”
溪穀中炸起數百道術光,轟鳴之聲連續炸響。
這群無門無派的人,被自己人的術搞得苦不堪言,許多人都受了輕傷,更有三五個運氣不好的,被十七八道術砸中,當時就死了。
溪穀又一次陷入沉默。
神州門弟子因為先前已經見過呂長樂的手段,這時候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尤其是左玉季和陳元,對視一眼,忍不住偷笑,頗有同仇敵愾的意思,很是解氣。
此時,隻見呂長樂騎著黑龍馬,緩緩來到溪穀斜坡處,黑龍馬高大神駿,氣勢沉凝如山,所有人都覺得心頭一慌。
實則那是黑龍尚存的龍威在作祟。
呂長樂先不管神州門的事,騎馬來到那群無門無派之人的近前,居高臨下,看著那皓首老頭。
皓首老頭神色慌了慌,忙抬手一拜,客客氣氣地道:“道友,還是聽你的,我們打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