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鯉在很小的時候,幻想過父親出場時的畫麵,他像其他大人一樣到校門口來接她回家,她可以被父親背在身後,一路上她嘰嘰喳喳的訴說著學校裏發生的事,父親安靜的傾聽,然後毫不猶豫的對她進行誇讚和獎勵。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想象而已。
桑鯉把手機放到一旁,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袋裏非常亂,讓她有種無所適從的茫然。
“別想那些,”葉卷抱住她,把她拖進被窩裏,他在一旁聽完了通話的全過程,深知她在矛盾什麼,“你如果不想去證實,那就不要證實,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桑鯉看他一眼,少年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還有鼻尖各自親了一口,“你要我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桑鯉窩進他懷裏,看著外麵陰沉的天空,“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我的親生父親。”
葉卷偷偷親親她的耳朵,“那你想認他嗎?”
桑鯉推開他的腦袋,把臉埋進他胸膛,“我也不知道,好像沒有那麼期待了。”
讀幼稚園時期待過,考高中時期待過,母親生病時也期待過,然而她的期待總是落空。
“失望多了,好像就不那麼在乎了。”
桑鯉無法想象,如果薑延年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她該怎麼跟他說話,怎麼做一個正常的女兒。
“我覺得,我應該會跟他說話,但僅僅隻是說話而已。”
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滿滿的遺憾。
葉卷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管你做什麼樣的選擇,我都陪著你。”
“嗯。”
桑鯉失眠到了後半夜,直到黎明時分,才勉強睡了過去。
葉卷看著她不安的睡顏,將她深深摟進懷裏。
翌日,葉卷打電話讓人去取薑延年的DNA樣本,他不想在事沒有明朗之前,讓桑鯉跟薑延年接觸。
誰知,保鏢帶回來的消息卻是,薑延年今天就要帶夏蘭輕回F國,並且打算在那邊舉辦宴會,隆重介紹夏蘭輕千金小姐的身份。
葉卷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沒想到薑延年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愚蠢。
“想辦法,讓他們走不了。”
掛斷電話後沒多久,薑延年的航班就取消了,原因是夏蘭輕吃壞了肚子,耽誤了登機時間。
酒店裏,薑若茗偷偷把瀉藥的包裝袋扔進了馬桶裏,故作鎮定的用水衝走。
雖然她被薑城控製起來,但薑延年並不知道她和夏蘭輕之間的齟齬,一大早就讓她過去陪夏蘭輕吃飯。
薑若茗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狠狠給了夏蘭輕一個教訓。
夏蘭輕捂住肚子,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目光冷冷的盯著薑若茗,“是不是你做的?!”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薑若茗戴著口罩,聲音嗡嗡的,“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在薑延年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夏蘭輕狐疑的盯著她,“我看你是因為要陪著薑城在華國處理工作,所以你不想讓我回去認祖歸宗吧?”
“我沒這麼無聊,”薑若茗握緊拳頭,故作淡定的說道:“是你自己早上吃了太多生冷的東西,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說的最好是真的,”夏蘭輕冷哼一聲,“否則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