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延年笑著對陳嚴點了點頭,“陳隊長客氣。”
說完,他抬腳走進特調局,徑直朝桑鯉所在的位置而去,陳嚴原本跟在他身後,結果走了兩步,就不敢繼續跟著了。
要是桑鯉發現他被薑延年收買,心裏肯定不高興。
低調,他得低調。
薑延年很快就找到了桑鯉,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目光專注的看著病房裏的夏蘭輕,神色極為淡漠。
薑延年停在原地,沒有立刻上前打擾她。
他默默看著女孩姣好的側顏,發現她和桑茗長得極為相似,不僅僅是眼睛,就連眼神和表情也都很像。
如果不是夏蘭輕有心欺騙,他早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可惜造化弄人,讓他做錯了太多事。
桑鯉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她微微側目,看到薑延年時,臉上一瞬間的怔忡,但她很快平靜下來,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並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觸。
薑延年見狀,心中苦澀不已。
“桑鯉,”他故作從容的走到桑鯉身邊,微笑著開口道,“我聽陳隊長說你在這邊,過來看看你。”
桑鯉沉默著沒有說話,薑延年的到來在她的意料之中,但並沒有讓她感覺到歡喜。
心裏反而生出了隱隱的不耐。
“有事嗎?”她皺了皺眉頭,說道:“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我不喜歡別人到我工作的地方來找我。”
薑延年笑容一僵,看著她冷漠的表情,心中極為難受,他強裝鎮定道:“你這段時間沒在學校,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我隻能到特調局找你,我們……能好好談一談嗎?”
“你想談什麼?”桑鯉麵不改色的說道:“如果是想跟我談親子鑒定的事,抱歉,我不打算再找一個親人,也不打算跟你做鑒定。”
“我不做親子鑒定,”薑延年心中苦笑,“我隻是想和你說說話,想告訴你我的一些想法,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
桑鯉沉默著沒說話,她的表情淡漠到了極點,仿佛無論他說什麼,她的心裏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薑延年深知她對自己的抵觸,掩飾住所有的情緒,緩聲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很有眼緣,覺得你十分親近,當時我就懷疑過你可能是我的親人。”
桑鯉聞言輕輕垂下眼睫,她何嚐不是對薑延年心生好感?否則她不會在離開之前特意塞給他一張符紙。
“我當時已經打算讓人去查證你的身份,很可惜……”
薑延年聲音沉了沉,“我那時並沒有仔細去看你的資料。”
那段時間,他已經和夏蘭輕做了親子鑒定,再加上夏蘭輕跟桑鯉有仇,薑延年對桑鯉無法再保持平常心,她的資料也變得不再重要。
現在想來,真是悔不當初。
早知如此,他絕不會錯過揭穿真相的機會,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對不起,桑鯉,”薑延年愧疚至極,“是我讓你失望了。”
一開始,桑鯉是對他充滿期待的。
從她贈送符紙,再到拿著親子鑒定來找他,她多半也在期待著他能接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