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些隻能欺負尋常百姓的下人身手,葉風逐自然不費吹壞之力便將他們打倒在地。
那些公子哥禁不住變了色,葉風逐也不客套,上前將那名喚李綰兒拿住脖子,啪啪啪啪就是左右各兩個耳光,然後一腳將他踢得弓了身子,跌坐在地上。
那公子哥雙頰紅腫,痛呼不已,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葉風逐,兀自罵道:“臭小子,你等著,等下不打得你跪下叫爹,我就不姓曾。”
公子哥這話一出,便聽圍觀人群中有人驚道:“這是寧安府留守,寧安知府曾惇的公子曾小布。”
圍觀人群一聽,登時散去了絕大多數。
許是早有人離去報信,沒多久便有一隊兵丁跑了過來,為首一名武官上前扶起了曾小布,然後看了葉風逐與李綰兒一眼,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幾位公子哥上前七嘴八舌控訴葉風逐的惡行與殘暴。
在他們的描述中,幾位公子哥身為非富即貴人家的讀書人,自然溫文儒雅,知書識理,因傾慕對麵那位小娘子才貌,故想上前結識一番,誰知那白頭發凶人一言不發便衝上前來,將眾人打倒了這麼多。
“魯提轄,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至少,先把這白頭發凶人抓起來再說。”
魯提轄頗感無奈,這幾位公子哥什麼德性他自然是清楚的,尤其是頂頭上司曾知府家這位少爺,他再熟悉不過了。
魯提轄靠近曾小布耳邊,小聲說道:“少爺啊,如今寧京府不同以前,朝廷盯得很緊,若是禦史台那些禦史知道了,指不定朝堂之上怎麼彈劾大人,大人若是被聖上責罰,丟官棄職,你想過後果沒有?”
曾小布在皇帝南巡這幾個月,收斂了心性,不敢惹是生非。
皇帝重返宣京府後,曾小布又忍耐了好幾個月,實在是忍不住了,故態複萌。
不過曾小布這人有一點好,知道利害輕重,聽得魯提轄這麼一說,立時驚醒過來。
聽聞皇帝有意立寧安府為南京,爹爹這個位置自然有許多人惦記著,自己真要胡作非為,被禦史台的禦史彈劾爹爹家教不嚴,縱子為惡,隻怕立即有人大做文章。
想到這裏,曾小布不動聲色的掃了極力攛掇自己的那幾位公子哥一眼,心中冷笑不已。
曾小布這種人素來光棍,想通其中關節後,上前對著李綰兒揖手為禮,很誠懇的說道:“在下一時色迷心竅,得罪之處,還請姑娘原諒。”
李綰兒與葉風逐互相看了一眼,眼裏滿是困惑,很是不解,不知道那武官對曾小布說了什麼,竟能讓這位公子哥前倨後恭,態度迥異。
二人一起望向那武官,那武官隻是笑著對二人拱了拱手,帶著那隊兵丁與一群公子哥走了。
二人不解其中緣故,談論了幾句也不得要領,幹脆懶得再想這事。
一連數日,葉風逐與李綰兒在曲徑處散步,於清溪上泛舟,賞秋日長空,白雲悠悠,聽秋鳥蟲鳴,溪水潺潺,那些曾經深藏在內心的悲苦,終於衝淡了許多。
武威將軍葉世辰通敵叛國一案平反昭雪的詔書也傳到了江南,葉風逐心情更為輕鬆。
有些人有些事不敢去想,李綰兒也刻意的引導著話題。
葉風逐眉宇處的一抹愁苦依舊無法消解,藏至了最深處。
十餘日後,葉風逐與李綰兒返回京城。
甫一入京,李綰兒便被明月佶派內臣接進了皇宮。
葉風逐留下一封書信,飄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