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從大門裏跑出好幾名仆從,有男有女,其中倆女仆手忙腳亂地抱起兩小孩,口裏還痛惜地念叨著。其他仆人有的從馬車上卸東西,有的扶人有的牽馬。一時之間趙府門前人喊馬嘶熱鬧非凡。
雲暾也不矯情,跟在老先生身邊進了大門。
來到客廳,早有下人泡好茶端上來,雲暾接過茶,輕輕啄了一口,立時一股濃鬱清香充溢在口齒之間,給他一種從未體念過的感覺,雲暾不由自舉地喊了聲:“好茶。”
“公子也喜歡喝茶?”老先生聞言問道。
“嗨,說來慚愧,小子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的茶,為什麼客棧裏的茶就沒有這麼香呢?”雲暾奇怪地問。
“客棧?哦,對了,聽公子口音,公子確實不是即漠城的人。那公子是從哪裏來,又為什麼住在客棧?”老先生大感驚奇,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怎麼會獨自住客棧呢?
雲暾想了想,說道:“我父母過世得早,後來我師傅也離開了,我在山裏等了師傅三年,師傅也沒回來,我到處亂走,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即漠城。”
雲暾的語氣很輕鬆。但,聽在老先生的耳裏卻不啻於驚雷般炸響。
“孩子,原來......原來你才是可伶的孩子啊!”老先生眼眶含淚地站起,緩緩來到雲暾身前,伸手輕輕撫摸著雲暾的腦袋說:“老朽還以為你是某大家族的公子,唉,真是老朽了啊。”
“爺爺,你別哭啊,我本就是山中一獵戶家的孩子,也沒覺得吃過多少苦啊。隻是師傅離開我三年了,心裏......心裏真的很想他。”雲暾本來想安慰安慰老頭,不想後麵說到師父,心中突然湧起陣陣思念,讓他不禁一陣心酸,說出的話也就越來越低了。
“孩子,你既然沒有家,你就住到這裏吧,算爺爺求你了,行嗎?如果你不嫌棄,你就叫我聲爺爺,或者叫我先生也可以。”老先生的話語很輕很柔,聲音中明顯帶著哽咽,生怕一個不好就會惹得麵前的孩子生氣的樣子。
雲暾撓了撓頭,兩隻烏黑的眼珠,在眼眶裏滴溜溜轉個不停。
“父親......父親。”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聲呼喊傳進來,聲音中有抑製不住緊張和恐懼,緊接著一個中年人流星趕月般走進客廳,一雙眼睛關切的看著老人:“父親,您......您沒事吧?”
“邢坡回來了?我哪裏有什麼事,你那麼緊張幹什麼?”老頭嗔怪地瞥了來人一眼,接著說:“你來得正好,你看就是這位公子救了你的兒子女兒,還不來謝謝人家。”
“謝謝公子救命之恩。”來人連忙抱拳深施一禮。
“公子,這位是我兒子趙邢坡,哎呀,忘記問公子大名了,請問公子貴姓大名?”老先生自責不已地說。
“老先生別客氣,我姓葉名暾,雲暾。”雲暾說。
“葉吞?一口吞的吞?”
“不是,是陽光溫暖的暾。”
“雲暾,嗯,不錯的名字。”老先生點頭稱讚道。又轉頭問趙邢坡:“你兒子女兒怎樣了?看過了嗎?”
“看過了,已無大礙,現在已經睡著了,父親放心。”趙邢坡躬身回答。
“我想留雲公子住在我家,你怎麼看?”老先生問兒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