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賈詡就側頭朝著曹軍營地望去,果不其然,在趙雲出營,孫策出營的接連刺激之下,張繡和龐德略一商討之後,張繡便決定跟上去,不管是對付北匈奴,還是謀算他們,他不跟上去都不行,這一戰不管是誰都不能露怯。
這也是龐德現在最頭疼的地方,馬超講道理是自己人,然而馬超卻跟著孫策走了,而且居然沒有通知自己,相對來說謹小慎微的龐德在考慮到這一點之後,他們兩人之中隻能讓張繡去了。
隻有這樣才不會被懷疑結黨營私,而有了張繡的明證,也就不會和曹操產生可能的嫌隙,這一點對於馬家,對於現在的朝堂形勢有著非常大的意義。
不過和孫策,馬超那種說也不說就跑了的家夥不同,張繡帶著三千多鐵騎先行來到賈詡麵前。
“多年未見了,賈軍師。”張繡下馬對著賈詡恭謹的施禮道,這個人便是曾經他叔父指給他的下家,如果沒有後麵那些事情的話,這幾年不出意外就是賈詡和他相互依靠,可惜,天不遂人願。
“確實。”賈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欠身施禮,張濟當初的心思他也知道,不過他沒有讚同,也沒有拒絕,不過回想當初的形勢,如果不是天下風雲變幻,很有可能他會選擇張繡。
倒不是因為張繡有多優秀,隻因為張繡除了一身驚人的武藝並沒有什麼太重的心思,西涼諸將之中選擇張繡,賈詡可以保證就算某一天自己沒了價值,張繡也會保護他。
“世事風雲,大概在數年前沒人會想到是這樣吧,不過現在也好,至少比起曾經,賈軍師現在也算是能一展所學了。”張繡歎了口氣,隨後又笑道,眼光無比誠摯。
不得不說童淵教的徒弟,在心性上都有令人尊敬的一麵,不管是趙雲,還是張繡,亦或者張任,皆是如此。
“伯淵,內戰的時候能手下留情,就別下死手,我主這邊的大門隨時都為你打開。”賈詡看著張繡說道。
說實話,隻要張繡自己不作死,劉備這邊的大門永遠都會給張繡打開,武將係四個元老,一個是張繡的師弟,一個是張繡的叔父。
文臣這邊,李優雖說嘴硬,但以張濟曾經的功績,李優絕對不會視而不見,而李優搭手,賈詡也就會幫忙。
加之張繡自己有一身當今天下前十的武力,又精於統帥騎兵,可以說張繡隻要不作死殺掉劉備這邊元老,到時候隻要服個軟就搞定了。
然而就算是如此,賈詡和張濟也要重複性的叮囑張繡,因為張繡和多數出身低微的西涼兵一樣,講義氣,而有些時候義氣會讓張繡寧死都不會低頭。
“哈,我會的。”張繡先是一愣,不由得想起自己叔父的教誨,默默地點了點頭,“我去追他們了。”
“保重。”賈詡對著張繡一拱手,他知道張繡將話已經聽進去了,但是有些話不是聽進去就有用的,但願不要出現某些事情。
賈詡目送張繡離開之後,法正就像是鬼一樣從一旁突然鑽了出來,“我感覺,張伯淵對於我們完全沒有惡意,但是為什麼你和他都不開口說呢?”
“因為他不會同意,曹孟德不負他,他也不會負曹孟德,西涼鐵騎出身的他在這一方麵絕對不會動搖。”賈詡搖了搖頭說道,“孝直,你這個時候來是幹什麼?”
“目送馬孟起啊。”法正笑著說道,“他居然沒來見我,要說就算是上一次我都沒有害他,雖說上一次相見的時候我還有些不適,但過了那個點之後,反倒無所謂了,不過他好像到了上次我那個程度了,有些不想見我了。”
“當所站立的高度很低的時候,可以輕易的走下去,同樣當站立在巔峰之上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最美好的風光,也無所謂一直要站立在那裏,隻有站在巔峰之下,能仰望,但是卻不能登臨的時候,最不能放手。”賈詡少有的說了一大串的話。
“所以說當初的我站在巔峰之下,而現在的馬超站在巔峰之下?”法正笑著說道,“那到底什麼算是巔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