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宗上去之後,相當於將這個搞臭了,所以也就沒人再去了,實在是太垃圾,去了和這種連天下一統都沒做到的垃圾比,實在丟人,故而從那之後泰山封禪就臭了,之後的泰山祭,也就派個大臣去了。
不過憑良心說,隻提第二條,也就是國內繁華鼎盛的話,宋真宗時期算是合格的,隻不過皇帝們比的都是第一條,史冊上的版圖,可比幾句國內發展穩定要有效的太多。
畢竟前者代表著武力、尊嚴和脊梁,後者隻不過是沙灘上的堡壘,沒有前者,一個浪頭過來就沒了。
更何況宋真宗時代從東南亞搞到占城稻,這種偶發性事件確實是有些不好描述,總體來講,給人的感覺大概是運氣因素太強。
可甭管怎麼說,旱稻的出現,實打實的讓中原的糧食產業進入了新的境界,第一產業起來了,才有第二產業的餘地,再往前不是那些王朝不想搞商業,不想搞手工作坊,而是現實點講沒辦法搞。
或者說是搞了,但天花板太低,沒辦法發展起來。
隻有到宋朝,引進了旱稻,外加南方真正開拓起來,靠著雨水和氣候不再需要休耕,哪怕受季風影響,在幹旱期也可以種旱稻進行補充,得以讓糧食產量大幅上升,進而才有了之後的發展。
可以說旱稻進入中原,才得以具備更多人脫產的基礎,也是宋朝能在那瘋狂的土地兼並之中,苟那麼長時間的基礎,否則,不用等遼金蒙打過來,宋朝就因為糧食產出問題自爆了。
陳曦很清楚這裏麵的邏輯,所以早早的推進了旱稻這種作物,隻不過目前南方因為還沒徹底開墾,中原其他地方還需要休耕等等,旱稻在豫州、徐州更多是一種補充,並非是主要作物。
可不管怎麼說,這玩意兒的意義非比尋常,是亞熱帶季風氣候,以及熱帶季風氣候下主要非常重要的一種糧食作物,也是古代雙季種植的基礎,結果中國發現的三種野生稻種,都不是旱稻。
當然不是旱稻也能靠著後天的優化和培育,一代代的改良成旱稻,可這需要的時間和精力,以及古代無定向培育下的偶發性意外實在是太多,所以中原在很長時間沒有這玩意兒。
反過來恒河這邊直接就有野生的旱稻,甚至在公元前兩千年,印度這邊就因為旱季和雨季的關係種植有旱稻和水稻。
這點陳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任你開掛再多,先天因素在那裏擺著,印度那個氣候環境在那裏,上萬年的演化,必然使得某些野生稻分化出旱稻種群,而這些其實都是所謂的先天優勢。
正是這些亂七八糟的優勢積累起來,導致婆羅門和刹帝利才能屁事不幹,隻收稅就能活下去。
封建時代,畢竟是糧食的時代,隻要有飯吃,那很多的問題就能解決,而印度河-恒河平原最大的優勢說白了就是糧食產出,哪怕因為過於優渥的環境,沒有點出精耕細作,可靠天吃飯,依舊有一年八石左右的畝產量。
這才是陳曦最為不爽的地方——我這麼努力的奮鬥,最後居然在這一方麵才達到你們的先天優勢,太不爽了!
不過反過來想想,既然我其他的方麵全部超過了你,隻剩這一點沒辦法,那麼我奪了這個先天優勢不就可以了。
沒錯,奪了這個先天優勢,陳曦可能能在封建社會,創造出登峰造極的十個點以上的脫產人口,也就是六個人種田,養三個製造其他生活物資的人,以及一個不生產隻消耗的人員。
這是一個非常扯淡的比例,但這個比例基於這邊的三季種植環境,在配合上雷亟台增肥的情況下,基本是真的能達到,這才是陳曦覬覦著恒河流域的原因。
自家的耕田技術,積肥技術,精耕細作,大農場,各種配套人力機械等等,足夠保證畝產超過十二石,而這樣的耕作方式,一畝地需要的人力其實是和曾經近似的,哪怕略有增長,麵對1.5倍以上的糧食產出,也足以釋放出非常多的種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