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我的侄女竟然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有的時候我甚至在想,你究竟是不是艾蓮娜的親生女兒。”
瑪麗的聲音冷峻嚴苛,她對於茶發女孩所做的決定無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在她看來,宮野誌保應該投身於更需要她的地方,而不是躲在一個小學校裏混吃等死。
“媽媽,這麼說是不是太···”
世良真純見母親說話一點情麵都不講,想出言勸阻,但卻被瑪麗打斷,“真純。”
見到母親的眼神,世良真純也隻能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我從小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如今一切都結束了,難道我還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嗎,對你們來說,我究竟是什麼啊!”
壓抑在內心很久的情緒在那一刻終於爆發出來,用咆哮的語氣說完,留下一臉錯愕的瑪麗,哀轉身就跑了出去。
思緒回到課堂之上,哀自嘲的笑了起來,回想著自己前些日子拒絕瑪麗的那番話,現在想想她覺得瑪麗說得也挺對的,雖然自己這個姨媽說話有點衝,可她說的都是實話。
以自己的身份不應該繼續待在學校裏虛度光陰,跟隨瑪麗回到英國繼續深造才是最正確的事情。
黑衣組織已經被摧毀了,但是朗姆跑掉了,朗姆作為組織的二把手,他一定在別的地方還擁有著相當的力量,倘若任由其潛心蟄伏,東山再起也隻是時間問題。
但是哀已經不想再在任何地方展開研究了,也不想再為任何組織服務了,以前的黑衣組織也好,英國的MI6也罷,都不過是讓她用自己的能力發揮餘熱。
即便世良瑪麗是自己媽媽世良艾蓮娜的姐姐,這個世界上和自己有血緣關係最親近的人,哀也不想跟隨其前往英國。
在和瑪麗爭吵之後,很快,哀也從阿笠博士那裏搬了出來,斷絕了和自己所認識的人的一切聯係。
在這期間,世良真純也曾找過哀,雖然她已經極力表示自己不是替母親瑪麗來當說客的,但依然被茶發女孩選擇了冷處理,吃了閉門羹的世良真純隻能選擇離開。
回憶變小後的事情,一幕幕畫麵清晰的浮現在自己眼前,哀嘴邊的笑容也從苦澀變成了溫暖。
從認識那個大笨蛋到現在,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一向堅強的自己為什麼會在那一次抓住工藤的衣服大聲哭泣。
“看來,我還是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堅強呢,姐姐。”
哀再度自嘲的笑了。
幻想著自己緩緩邁開步子走上一條條白色的斑馬線,哀有時候總是在人群中會有那麼種漸漸遺忘自己是誰,以及為何會在這裏的感覺。
猛然停住了腳步,哀想起了幾個月前,那是瘋狂足球迷事件發生後自己邁步地鐵入口,那一次,工藤以為自己要離開,焦急的在地鐵站四處尋找自己的蹤跡。
也是那一次,她回想起那句至今都不會忘記的話:灰原,不要逃避自己的命運。
可惜,就如瑪麗所說,自己還是沒有敢勇敢麵對命運呢,她不過就是躲在學校裏虛度光陰,以此來麻痹自己不願麵對現實的脆弱小女孩。
可現在的哀,就是想當一個逃避現實,沉浸在自己想要的生活裏的小女孩,不再過問那些曾經的事情。
回憶逐漸模糊,哀看著手拿檔案袋裏資料認真瀏覽的赤井秀一,想起了與大家斷絕聯係後偶然間與他的邂逅,或許前幾天的邂逅,並不是偶然···
“啊!”
那時在大馬路上走神間的哀突然撞到什麼,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她抬起頭見到那有著淺褐色頭發的微笑男人,男人伸出手,“不好意思,你不要緊吧,不過,因為過失的百分比是五十,五十,所以沒注意到周圍情況的你也必須負上責任,我們算是彼此彼此吧。”
見狀,哀怔怔道:“昴……赤井先生?”
小巷裏十分安靜,安靜地有些詭異,入口處能看到三三兩兩的行人匆忙而過。
坐在衝矢昴粉色的SUBARU360裏,哀一直沒有說話,靜靜地抽著煙,衝矢昴臉看向窗外,沒有人知道他在看什麼。
“似乎又要下雨了呢。”
某一刻,衝矢昴打破了沉靜,開口道。
“先是世良,現在又是你。”
哀抱著胳膊,知道了衝矢昴身份是赤井秀一的她淡淡的道。
“嗎私密隻是想感激你幫助卡桑恢複了正常的身體,她沒什麼壞心思的,畢竟之前她可是為了幫助母親恢複身體辛苦了很久呢。”
衝矢昴露出溫暖的微笑,哀沒有說話,她用小手托著下巴看向窗外,“不管你今天說什麼,我都不會和她去英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