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走了之後,齊莞才慢慢地走回上房,她在想,齊正匡到底對趙大人做了什麼?她記得上一世齊正匡對趙言鈺也是勢在必得,但最後沒成功將人家拉攏到太子的陣營裏,原來在趙言鈺之前,齊正匡已經對趙大人出手了。
趙知府雖然隻是知府,但趙家的先祖曾經跟大周的太祖爺打過江山,隻不過在一代又一代之後,趙家落魄了,是到了趙大人這一代,才重新出仕,當今聖上還曾經當著滿朝文武百官說將錦州城交給趙大人是最放心的。
錦州城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皇帝這麼信任趙知府,自然不是因為純粹的信任,趙知府這個人雖是個文官,但卻是將門出身,而且帶兵打戰絕對不遜色朝中其他大將軍。
這也是太子為什麼迫切要拉攏趙知府的原因。
隻要師父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疏遠她們,隻要師父還願意替母親治病,不管齊正匡要做什麼,這都和她跟母親沒有關係。
到了上房,齊莞便見到陸氏歪在美人榻上蹙眉沉思,她輕輕地走了過去,在旁邊的木杌坐了下來,“娘,師父說了,讓您要放寬心情,養病先養心,您又忘了這句話,若是讓那些人知道幾句話就把你氣住了,那豈不是便宜了她們。”
陸氏牽了齊莞的手放在膝上,語氣幽冷地說,“你這個道理我怎麼不懂,就算我不花心思去算計別人,別人也會算計到我們頭上。”
“既然如此,那就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好了。”齊莞淡淡地說,“娘,連姨娘根本不足畏懼,您何必將她放在心上,隻要是父親做主答應的事情,她難道還敢不從?就算父親念她舊情,不是還有爺爺嗎?”
齊家的老太爺一直很看重陸氏這個兒媳婦,連姨娘想要利用齊正匡的寵愛在齊家作威作福那是不可能的。
陸氏笑了笑,“我還沒將連雪心看得那麼重,隻是你父親這幾日在外麵的作為,我雖不完全了解,但有所耳聞,我實在是擔心……你父親為太子做這許多事情,反而會連累自己。”
最後可不就是為此付出代價嗎?齊莞在心裏想著,如果這一世她能改變命運,那齊家就不能和太子牽連在一起,至少無辜的人不能被牽連受死。
“娘,不如您勸一勸父親?雖然已經立儲,可最後結果誰也不知道,父親不能將所有的賭注都放在一人身上。”齊莞低聲說。
陸氏輕輕點頭,“這話沒錯,隻是你父親未必會聽我的勸,隻能盡力試試。”
齊莞並不認為齊正匡能聽得進勸說,她不知道齊家將來還會不會被太子連累,但她相信有些事情是能夠改變的,隻不過時候未到,她暫時還什麼都不用做。
母女倆聊了一會兒,陸氏就把齊莞打發回去了,明天要去學堂,應該早些去做準備才是。
到了旁晚的時候,齊正匡難得地進了內院,要跟陸氏一起用膳。
這是個機會,陸氏打起精神吩咐丫環去準備晚膳,心裏琢磨著該怎麼試探。
“老爺這幾天總是在外麵奔波,想來必然辛苦,老爺還是要顧著身體。”陸氏在齊正匡身邊坐了下來,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齊正匡望了一眼依舊嬌美溫柔的妻子,含笑說,“談不上辛苦,都是在為殿下做事,再辛苦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