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莞沒有看到趙言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她已經頭也不回地進了家門。
趙言鈺和關朗進門之後立刻就往外書房去了,趙知府趙秉德已經在書案後頭等著他們了,一見到他們走進來,便揮手讓在一旁的小廝退了下去。
“爹。”趙言鈺行了一禮。
關朗跟著笑嘻嘻地行禮,“姑父,我們不負您所托,把事兒都辦完了。”
坐在書案後的中年男子臉色端肅,不拘言笑,唇上蓄一抹須,肌膚黝黑,雙目炯炯有神,身材高大魁梧,有一股凜冽威嚴的氣勢,沒有文人的那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趙言鈺生得和趙秉德有幾分相似,但五官卻要更加俊美,趙秉德的氣勢是外露不掩藏,而趙言鈺相對更內斂一些。
“都查到什麼?”趙秉德沉聲問道,聲音略顯暗啞。
“齊正匡表麵是到錦州城替太子辦事,實際上隨他一起來的唐先生最近卻經常出入彙豐錢莊潘老板的莊子,這應該才是齊正匡到錦州城真正的目的!”趙言鈺說。
趙秉德皺了皺濃眉,“彙豐錢莊?太子竟然把手伸得這麼長!”
彙豐錢莊是大周數一數二的大錢莊,大江南北都有它的分號,若是太子真的將彙豐錢莊掌握在手裏,那等於掌控了半個江山的銀錢了。
“潘老板是個聰明人,未必會加入太子的陣營。”趙言鈺說。
就像趙秉德,不管是誰來招攏都無動於衷,不是他不懂看時勢,現在根本還不是站隊的時候,隻要皇上在位一天,他就隻能忠於皇上。
“今天齊正匡的女兒又來了?”趙秉德眉心堆著疙瘩,對於妻子最近常掛在嘴邊的徒弟實在有些狐疑。
關朗急忙說,“姑父,我查探多了,齊正匡根本不知道小師妹拜姑母為師,而且他在外麵做什麼事情,跟小師妹是沒關係的。”
“齊莞當初主動接近母親,本來就動機不純。”趙言鈺淡淡地說。
“那是小師妹想求姑母替她母親治病。”關朗瞪著趙言鈺,沒好氣地說。
趙秉德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我會和你姑母談談,不用再說了,今天齊正匡在家中宴客,但那位唐先生卻不見所蹤,想來又是去見潘老板了,言鈺,你去試探一下潘老板的口風,看他是怎麼想的。”
“爹,這件事要奏上去嗎?”趙言鈺低聲問。
“奏上去也沒用,什麼證據都沒有,反而會讓皇上起別的疑心。”趙秉德說,“隔岸觀火,齊正匡要在錦州做什麼都可以,隻要別觸犯我的底線。”
趙言鈺俊臉冷凝,“齊正匡還沒放棄拉攏您。”
“他不願意放棄是他的事情,好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兒吩咐你們去辦。”趙秉德將兩個少年都打發下去,頓了一會兒,他叫住關朗,“你別再出去惹禍了,再惹出個什麼禁城抓江洋大盜,我把你扔回給你爹。”
關朗馬上正色道,“您放心,姑父,我一定不會再闖禍了。”
趙秉德嘴角往上翹了一下,“回去吧!”
關朗跟在趙言鈺的身邊出來,一拳揮了過去,“你怎麼不替小師妹說句話啊,她父親做什麼跟她又沒關係,再說了,她都已經是師妹了,難道你還要把她當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