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莞第一次到四皇子府來,因為齊正匡跟太子關係密切,所以齊家跟四皇子府極少來往,但並不是完全敵對。
齊正匡沒有得罪四皇子,至少在表麵上,他仍十分尊敬這位皇子。
楊君柔的隨嫁丫環碧波親自出來將齊莞迎接進去,坐在青釉軟轎中,齊莞將四皇子府的後院打量了一遍,想必在幾位皇子之中,唯有四皇子的府邸能和太子相媲美了,換了其他皇子,誰敢這麼囂張飛揚地將府邸建造得輝煌富麗?
碧波走在前麵,低首不語,對於自家主子這時候還要跟齊姑娘過不去,她覺得實在很沒必要,但作為奴婢,她什麼都不能說,即使是說了,主子未必會聽。
來到楊君柔的院子裏,這是除了正院之外最大的院子了,四皇子對楊君柔還是很不錯的。
楊君柔已經梳了個婦人頭,穿著一襲紫色繡牡丹的月華裙,襯得她清豔中帶了幾分貴氣,她冷眼看著齊莞從外麵走進來,嘴角勾起一抹笑。
“楊側妃。”齊莞曲膝一禮,笑盈盈地看著她。
“齊姑娘近來氣色不錯。”楊君柔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齊莞坐到一旁的圓凳,語帶譏諷地開口說道。
齊莞一眼就瞧見拜訪在床榻旁邊高幾上的玉壺,還有牆壁上最顯眼處那塊翡翠石榴花掛牌,果然不出她意料,楊君柔對齊正匡還是有念想的。
“托楊側妃的福,最近我確實過得不錯。”齊莞含笑說道。
如今隻要看到齊莞,楊君柔便想起自己不能與相愛之人白首偕老都是因為她,心底的怒火便騰騰地往上升,可是,經過這些天的思考,她知道自己已經改變不了命運,既然已經嫁給四皇子了,那麼她要謀求的就必須更多。
“聽說趙言鈺是你的三師兄?”楊君柔沒有看向齊莞,而是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指甲。
齊莞挑了挑眉,怎麼提起趙言鈺了?“是,又如何?”
“如今局勢你自是一清二楚,齊老爺……”提起齊正匡,楊君柔語氣一滯,頓了頓才繼續道,“雖與太子來往甚密,但誰又能保證將來的事兒呢,你說是吧?趙言鈺是有才之人,應當擇良木而棲才是,你既是他師妹,也應該多加提醒,是吧?”
齊莞點了點頭,大概猜到楊君柔今日找她的目的。
她就知道,隻要楊君柔認命嫁給四皇子,絕對不會碌碌無為在後院當一個賢妻良母,她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楊君柔問道。
齊莞微笑,低聲說,“阿莞隻是弱質女流,怎懂得朝局上的事兒,將來如何,自然是將來才知道,楊側妃究竟要我作甚,不如直說。”
“你裝糊塗是天下第一!”楊君柔譏諷說道,“你可願去為四皇子當說客?”
“謝謝楊側妃誇獎!”齊莞笑眯眯地道,楊君柔想要趙言鈺真心加入四皇子的陣營,言語中也隱隱有想要齊正匡改變風向的意思,不過,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呢?“隻是我何德何能,怎能說得動狀元郎呢。”
如果齊正匡跟趙言鈺真的站到四皇子這邊的話,那太子就完全不是對手了,而楊君柔到時候肯定會因為拉攏這兩人有功,從而得到四皇子和慕容家的重視,最大的得益者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