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沒有回話,把腰彎的更低了。

齊將軍來王府找事的消息,李徹離府之時便收到。

當時他吩咐文伯不要插手此事,交由謝褚雅處置。

文伯不解其意,但依舊照做。

事情由此發酵。

李徹摩挲了一下膝蓋,“找到人了。”

文伯沒敢回話,隻是微微搖頭。

李徹怒道:“廢物!”

謝褚雅當日在太宗家宴一共殺了兩個殺手。

隨後李徹派人收斂屍體,做陷阱,等待幕後之人收回屍體。暗衛的屍體流落在外乃是大忌。

屍體上麵都會有在門派亦或刺青。有經驗的甚至可以分辨出更多。

二人是死於襲擊,沒有自殺,所以屍身保留的很完整,能夠得到的信息也更多。

對於幕後之人而言,這便是最好的誘餌。他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奪回屍體,這正是李徹的機會。

他派人做好了餌,等著魚上鉤,卻不料魚上鉤了,人沒有追住。

文伯深知此事他的失職,他無話可辯。無論李徹做什麼樣的懲罰,他心甘情願接受。失職就要認。

李徹揮揮手,冷冷道,“下去吧,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文伯瞬間間消失。

青竹此時拿著插花進入屋內,看到李徹,她急忙行禮。

李徹:“王妃近日可有異動。”

青竹搖搖頭,“沒有,娘娘,近些時日隻是待在家中看戲,與那些伶人們也隻是遠遠的,扔些戒指、銀裸子沒說過話。”

李徹衝他揮揮手。

青竹悄無聲息地退下。

李徹推著輪椅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開放的海棠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色,

看來近些時日她還算是乖巧,不過該有的監視不能撤。

“我可回來了。”謝褚雅身著紗衣站在門口望著李徹,言語輕佻地提醒。

她一搖一擺地走到李徹身後,從後麵抱著李徹,在他耳邊,低聲道:“叫你的人手幹淨些,不然我就剁了他。”

李徹扭頭與她對視一眼,“我的人很幹淨,狐狸尾巴收好。”

謝褚雅突然間笑了,她走到李徹麵前,坐在摟住他,輕道“這有什麼?我的狐狸尾巴向來在外麵露著呢,從來不收斂的。”

她的手指在李徹身前輕輕拂過。

她與李徹麵對麵,眼對眼,對視。

她注意到了李徹嘴角輕微地抽動,她輕笑一聲,嬌聲,“不必害怕被我看出來。殿下,咱們兩個是互惠互利的好夥伴,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事情。”

她摟住李徹的脖頸,“你呢,也不必每天找些人來試探我,我煩得很,沒這個心情。”

“別人敬我一份,我敬別人一寸,不要過分哦。”

李徹眼神黯了黯,沒說話隻是抓緊抓緊她的手腕。

兩個人的眼神彼此廝殺著,恨不得在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但又是纏綿的,挑逗的。

李徹推著輪椅來到床邊伸出手放下床幔。

本就狹小的空間擠滿了兩個人。

又是一夜,紅浪翻卷,紅燭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