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通體完好無損，唯獨頸部有一道細細的傷痕，傷痕極其的狹窄，緊緊是一道，但卻要了韓素的性命。
謝褚雅帶上手套，抬起韓素的手掌，仔細檢查他的指甲縫隙，幹幹淨淨，一無所獲。
她輕輕放下手掌，手指劃過脖頸處的傷痕。
見謝褚雅關注這道傷痕，林青嵐眼神一暗，“王妃，也覺得是殺手所為？”
謝褚雅手指微微進入傷口內部，內部的大靜脈破裂，一擊即中，她忍不住道：“手法很厲害，韓素死前一定沒有反應過來，看來幕後之人有些害怕了，殺人滅口。”
她嘖嘖幾聲，起身離開。
林青嵐正式開始驗屍。張小果在他身後刷刷記錄。
謝褚雅得到想要的消息後，走到李徹身邊，低聲道：“看來有人受了刺激，他們也太沉不住氣。”
她昨天不過是意有所指的說了貴妃幾句，貴妃便慌裏慌張地殺人滅口，真是沒出息。
李徹淡淡道：“有些，但很有效果。”貴妃的做法慫是慫了一些，但總比人落到謝褚雅手上，被謝褚雅利用要好。
貴妃怕是對謝褚雅千防萬防，生怕被謝褚雅抓到任何把柄。上一個被謝褚雅抓到把柄的人，如今是生不如死，貴妃自然不想變成那樣。
李徹眼眸一暗，反問：“你不內疚？”
“內疚？”謝褚雅好似聽到了笑話，噗嗤笑了，“夫君，你開始哪門子玩笑啊？！我為什麼要內疚？！”
“韓素殺韓慶書內疚嗎？韓素殺齊小小姐內疚嗎？韓素殺齊大小姐內疚嗎？”
“殺人者人恒殺之，這個道理，他早該明白。”
“為畜生內疚？哼！”
殺人者人恒殺之，她上輩子便知道，奪取人生命，從來不是簡單的事情。它摧毀的是一個家庭，是個生命。那是嚴肅的，不允許原諒的。
謝褚雅沒有對殺人犯的憐惜，與虎謀皮，無異於自尋死路。從韓素和貴妃黨開始合作的時候，他的末路便已經注定，沒有任何人可以救他。
謝褚雅冷冷道：“你何時這般心慈手軟了？地牢中的血腥氣還沒有散盡，你在我麵前轉什麼聖父！”
她轉身便要離開。
李徹暗自心驚王府地牢一向是瞞著謝褚雅的，她究竟算是……
“沒有秘密可以隱瞞過我的眼睛。”謝褚雅站在驗屍房門口突然道。她看也沒看李徹的反應，直接離開。
她悠悠達達地走到前往地牢的小路上。貴妃真是小瞧她了。以為韓素死了，她手中便沒有了把柄？哼！可笑！把柄這種東西要多少，她有多少。
想起之前瞥見檔案上的供詞，她唇角的笑意愈發濃厚，生生露出一抹殘忍。
周圍的官員們一見汗毛直立，急急忙忙地躲避謝褚雅。
謝褚雅也不在乎，直接闖進地牢。黑乎乎的地牢內，因為進了外人也沸騰起來。
謝褚雅哼著小曲，走到地牢中間，高聲問：“誰是高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