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誤解,被同誌誤解不算什麼,隻要能更好地隱蔽在敵人內部,更好地為黨工作,哪怕真的犧牲在戰友槍下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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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山英一晚上獨自開著車子出去,在僻靜處停好後,等了一會,一個黑影就鑽上了車。上車後借著外麵的燈光才看清,正是黃鐵民。
武山英一輕聲問:“‘八哥’那邊進展如何?”
“餘連城的媽和老婆都出院了,他弟還在醫院躺著,估計還得幾天才能出院。”
武山英一不耐煩地問:“然後呢?”
黃鐵民說道:“給他家送了米、油,還有一點錢,還準備給餘連城的媽到紗廠找份事。等他弟出院後,也找份合適的事。”
武山英一越聽越覺得抓狂:“八嘎!”
餘連城是共產黨,他的家人都該愛到懲罰。現在倒好,還得照顧他們。這些費用,不是邊鬆浦掏的,是憲兵隊出的。
黃鐵民連忙解釋道:“共產黨在考驗八哥,這一切都是為了能接近共產黨。”
武山英一問:“能確定李潮湧是共產黨嗎?”
黃鐵民遲疑著說:“這個……還不能。”
自從離開憲兵隊後,李潮湧從來沒說過共產黨的事,幫餘連城的家人,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並不涉及共產黨。
武山英一冷聲說:“我們不能讓李潮湧牽著鼻子走,讓八哥把餘慶功弄出醫院,我再派人去騷擾餘連城的家人,逼李潮湧現形。”
“嗨。”
武山英一把騷擾餘連城家人的任務交給了江日勝,交給別人他不放心。
“請武山君放心,一定圓滿完成。”
江日勝帶了兩名憲兵,氣勢洶洶撲向餘家。
剛被趕回家的餘慶功,身上纏滿了繃帶,勇敢地把家人擋在身後,大聲怒問:“你們要幹什麼?”
江日勝一把推開餘慶功,走進房子四處觀察著:“最近有沒有人來找過你們?餘連城原來的同夥在哪裏?”
“沒人找過我們。”
“放屁,這些米、油是哪裏來的?上次放過你們出來,還沒收保證金,每人50元。看在都是中國人的份上,遲滯金就算了,要不然得交60元。”
“我們沒錢。”
“沒錢就拿東西,要不然就抓回去繼續關著。”
餘母站了出來,用乞求的語氣說道:“長官,能不能容兩天?”
江日勝指著地上的米麵油說道:“容兩天可以,大家都是中國人嘛,但利息不能不收,這些東西我們拿走了。”
“150元是吧,我們想辦法湊。”
“誰說150的?200元!肚子裏還有一個呢。”
餘慶功氣道:“你還是中國人嗎?漢奸!”
江日勝揚起手罵道:“小兔崽子,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
餘慶功氣得眉毛抖動得像是發出了聲音,兩眼噴射出通人的光芒,正要說話時,被他母親拉住了。
“走。”
江日勝像得勝的將軍一樣,一揮手,帶著戰利品離開了。
“媽,江日勝簡直就是個強盜!壞透了。”
江日勝在餘家人麵前樹立了漢奸強盜的形象,回到憲兵隊後,也得到了武山英一的誇獎。
雖然江日勝把從餘家搶來的米油麵拿到了魯興賓館,可他也給武山英一帶了兩瓶高級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