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勝很滿意地拍了拍肚子,正準備離開時,一名西裝革履,留著一字胡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對麵。
“江先生好,鄙人鍾平河,昨剛入住魯興賓館。”
江日勝拱了拱手:“多謝鍾先生惠顧。”
鍾平河欠了欠身,:“聽江先生手眼通,鍾某有一事相求。”
江日勝淡淡地道:“我就是個翻譯,隻是恰巧在給日本人做事罷了,算不上手眼通,鍾先生有事直便是。”
“我有個朋友,被警察署無端抓了,能否請江先生疏通一二?”
“這種事很難辦……”
難辦是難辦,但並不代表不能辦,隻要錢到位就好辦。
鍾平河拿出一個信封,推到江日勝麵前:“別人難辦,江先生一定有辦法。當然,這種事肯定要費用,這些錢不多,請江先生代為疏通,人放出來後,另有心意。”
江日勝沒有去拿信封,緩緩掏出煙,抽出一支點上,問:“叫什麼名字?犯的是什麼事?”
“張衛山,來泉城時帶了些收音機配件。”
“張衛山……,我記住了。”
江日勝剛到憲兵隊時,看到蔣逸也急匆匆趕了過來。江日勝隻看了一眼,沒跟他打招呼,這是在憲兵隊,不是魯興賓館,謹言慎行為好。
從蔣逸的神色,江日勝分析,蘇誌華應該是得手了。
江日勝猜得沒錯,蘇誌華確實得手了。早上蔣逸去找洪德意,發現他死在家裏。屍體旁邊還有兩個血淋淋的字:叛徒。
寺田清藏非常憤怒,大罵道:“你是怎麼搞的?我把洪德意交給你,結果掌握了的共產黨跑了,你也沒保護好洪德意。”
蔣逸分析著:“昨下午那個日本軍人出現得非常蹊蹺。”
“啪!”
寺田清藏怒不可遏,甩手就給了蔣逸一記響應的耳光:“八嘎!”
蔣逸不敢再爭辯,鞠了一躬,大聲道:“嗨!”
寺田清藏冷著臉:“洪德意的被殺,吳俊緯和唐鬆守的逃跑,讓我們錯失了破獲泉城新工委的機會。你的,大大的無能!”
昨下午出現的軍人確實奇怪,但也不能明什麼問題。洪德意並沒有暴露身份,對方隻是做一個普通的調查,他懷疑那人是陸軍特務機關的,與陸軍特務機關聯係,又沒找到這個人。
“寺田君,在生什麼氣呢?”
蔣逸正要話,突然走進來一個單瘦、留著丹仁胡須日本人,這讓他如釋重負,現在進來的渡部明,簡直是他的救星。
寺田清藏看了一眼渡部明,問:“渡部君,有事嗎?”
在憲兵隊,武山英一擔任隊長,寺田清藏和渡部明是他的左膀右臂。寺田清藏負責剿共班,專門對付軍統,而渡部明則負責重慶方麵的抗日人員,主要對付軍統。
渡部明看了一眼蔣逸,猶豫著:“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寺田清藏朝蔣逸揮了揮手,轉而對渡部明:“進來坐吧。”
蔣逸如蒙大赦,朝兩人鞠了一躬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渡部明等蔣逸走後,道:“寺田君,我抓到了一名重慶特務處的人,我製定了一個計劃,想聽聽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