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勝是特高支部的副支部長,賀仁春是特高支部剿共班的班長,陸軍醫院的共產黨,表麵由特高支部負責,他們來醫院察看也屬正常。
當然,這次他們的任務是偵察。明哨是特高支部的人,就坐在病房外麵。暗哨是濼源公館過來的,一個在樓梯間的拐角處,一個在住院部一樓。
離開之前,江日勝還特意去陸軍醫院政治部找了沈偉林。作為陸軍醫院的政治部主任,有些工作需要他配合。
沈偉林看到江日勝,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尖叫著說:“江部長,賀仁春什麼時候擺酒?我臉上的腫快消了,你們到時不會不認賬吧?”
江日勝安慰道:“怎麼可能不認賬呢?今天就擺酒。”
沈偉林詫異地說:“今天就擺酒?不是說要等你們的行動結束嗎?”
江日勝看了一下手表,隨口說道:“對啊,今天行動就結束了。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沈偉林也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半個小時?”
江日勝微笑著說:“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沈偉林說道:“半小時後我去找你?”
江日勝隨口說道:“我到時可能會在病房。”
沈偉林突然說道:“你們的行動結束,我能否去看看那個共產黨?”
那個共產黨是半夜送來醫院的,楊柯沁動完手術後,就由特高支部接管。他這個政治部主任,想去看一眼都不行。甚至,他問楊柯沁,都沒有得到想到的答案。
特高支部的行動結束了,他的好奇心終於可以得到滿足。
江日勝沉吟道:“你要去看沒問題,但在我們行動結束前,不得對任何人提起。如果因為你隨意透露消息,導致我們行動失敗,你要負全部責任。”
沈偉林正色道:“我這張嘴嚴得很,任何時候別人都休想套我的話。你們的行動,我從沒與人說起過,在你們行動結束前,哪怕是日本人,我也三緘其口。總而言之,你江部長沒告訴我行動結束,我不會多說了一個字。”
江日勝點了點頭:“看來上麵讓你當這個政治部長,還是很明智的。”
沈偉林微微有些得意:“我也沒其他特長,就是嘴嚴。”
江日勝走的時候,又特意叮囑道:“記住,半小時,隻要病房外麵還有我的人,說明行動就還沒結束。你要是沒事,最好從現在開始不要離開這個房間,免得行動出了問題牽連到你身上。”
沈偉林感激地說:“多謝江部長提醒,我半小時再出去。”
他很是感慨,江日勝還是很真誠的,處處為他著想。行動快結束了,還特意來告訴他。今天他得盯著賀仁春,讓他給自己正式道歉。
江日勝和賀仁春開車離開陸軍醫院後,很快繞到了醫院後麵的巷子裏。江日勝和賀仁春在車上換好衣服,化好裝後,從後門再次進入陸軍醫院。
江日勝化裝的速度很快,給手、臉、脖子處塗抹著黃蠟,再戴上假發假須。在車上換衣服,更是一分鍾不到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