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德車站的禁閉室很小,人在裏麵不僅睡不了,而且也不能站立,關在裏麵非常痛苦。
渡邊國雄原本對關禁閉不滿,看過條件後,認可了掘田的處罰。
隨後,渡邊國雄帶著江日勝去了張夏車站。
令江日勝沒想到的是,渡邊國雄剛到張夏車站,就聯係了當地的偽保長舒誌明,讓他給日軍工作隊下屬的自衛大隊長元紀黃送信。
舒誌明背有些駝,留著八字胡,既當著日本人的保長,也跟共產黨保持著一定的關係,是個八麵玲瓏的人物。
江日勝在舒誌明要走的時候,把他攔住,叮囑著說:“舒保長,這封信很重要,一定要親自送到元紀黃手裏。”
舒誌明朝江日勝欠了欠身,恭敬地說:“請江先生放心,一定會送到。”
江日勝等舒誌明走後,故意問:“渡邊軍曹,為何不借著送信的機會,把這個元紀黃抓起來呢?”
渡邊國雄擺了擺手:“不急,這次我是來跟共產黨做買賣的,是帶著善意來的。”
江日勝還要再問,他卻不耐煩地走開了。在渡邊國雄看來,江日勝無足輕重,他的計劃,也不想跟江日勝多解釋。
江日勝沒再追問,既然讓舒誌明送信,短期內是走不成的。他到張夏車站附近找了家客棧,叫了桌席麵。不管到哪裏,江日勝都不會虐待自己,吃好睡好才能革命嘛。
“江先生,賀仁春來了。”
晚上,江日勝正準備睡時,張誌發帶著賀仁春到了他的房間。
江日勝招了招手:“進來吧。”
張誌發走到門外:“你們聊。”
他是江日勝的手下,給他站崗放哨再正常不過。畢竟,誰都知道江日勝膽小如鼠,為了保命,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要不是張夏車站有一個小隊的日軍,江日勝怕是不會在客棧過夜的。
賀仁春穿著一身土布衣服,從衣角處撕開一個口子,拿出一張紙:“這是渡邊國雄寫給元紀黃的信。”
江日勝看著信,冷笑著說:“這個渡邊國雄,還真是狡猾。”
渡邊國雄在信裏,大談共產主義、馬列主義,大談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戰爭,要求和中國共產黨建立反***統一戰線。
渡邊國雄還提出,可以和八路軍做買賣,給根據地搞食鹽和西藥。
江日勝現在明白,渡邊國雄的買賣算怎麼回事了。
對狡詐的日本人來說,這樣的伎倆太平常。可日軍工作隊沒跟日本特務打過交道,未必能判斷渡邊國雄的用意。
賀仁春說道:“日軍工作隊答應,讓元紀黃接受你的命令,他的自衛大隊,隨時聽從你的指揮。”
江日勝沉聲說道:“讓他給渡邊國雄回信,答應渡邊國雄的請求。”
賀仁春急道:“答應請求?渡邊國雄不懷好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