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一點沒有錯,當初方潮沒有用乾元宗弟子的身份登船,他用的是神拳門的。冒充的是決絕子的師弟。

而且,關於自己登了哪艘船,他也有做好應對,甚至在島上和哪些人有過接觸,都能找到認證。

反正他在仙島上行動用的是另一張臉,隻要承認自己當初易容了就行。

在場的修士其實也不敢逼迫太甚,隻是有一嘴沒一嘴的提了提而已。

要是能問到點東西,推測出些細節,那自然是最好的。

不過注定徒勞無功。

畢竟根本就沒人知道,船上的人在白澤海中遭遇了什麼。有船靈的護持,為什麼還會團滅。

而以方潮當時的實力,他們也不會真的認為是方潮造成這一切,隻不過發現事情湊巧,所以問上一問而已。

“好了,好了!”旁邊有人出來打圓場道:“全道友,知道你兒子失蹤了有些不好受,但也沒必要在人家大喜日子說這些。”

這話看似打圓場,其實更多的是鳴不平了。

先前說話夾槍帶棒的全姓修士也知道自己在這說話不得人心,有些無理取鬧了。

即便心中有不快,也不好發作,繼續在這個事上糾纏。但麵子還是有些放不下,打了個哈哈,道:

“按照常例,有新晉道友,來客都要出手切磋討教一番。”

“不如今天就讓我和方道友過過手?”

這就有點胡攪蠻纏了。

所謂出手討教,一般都發生在關係特別好,或者有深仇的雙方。

很明顯,現在他和方潮的關係可算不上太好,說大仇也不至於,這麼跳出來,就是純粹找事,跟個渾人一樣。

方潮自己也是有火氣,這家夥三番兩次的過來搞七搞八,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唆使,一定要找麻煩。

他決定不忍了。

不就是打一架嗎?

雖然自己沒有什麼厲害的靈種,但靈寶可不少,隨便拿一件,掩藏得好一些,以這些人的修為肯定發現不了,隻會以為他擁有什麼奇特的靈種。

於是方潮也痛快的接下招來。

“好說,好說!”

“全道友既然想和我切磋,我自然願意奉陪。”

“不過我突破沒多久,不像全道友在這個境界侵淫多年,能完全把控好出手的分寸。”

“要是等會兒我有收不住手的地方,把你弄傷了,還請見怪!”

姓全的修士不怒反笑,眯了眯眼,道:

“年輕人就是有自信!”

“我一定會注意分寸的!”

戰鬥一觸即發。

站在臨時搭建的擂台上,全姓修士隻覺得步步殺機,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就好像被槍指著。

黃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的頭上冒出,順著下頜滴落到地麵,背後也被汗水打濕。

他其實已經後悔出這個頭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答應他們打探這方潮的底細了。”全姓修士懊悔著,有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會被殺掉。

方潮很滿意對方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讓你囂張!

至於投降?

如果全姓修士這時候想要開口,便會發現連話都講不出,因為他全身上下的氣機,已經被春光夢幻鏡的器靈給鎖定。

而身為聖器的器靈,自然是能夠很好的掌控自身力量,隻讓全姓修士感到危機。

像其他在場外觀看的人就一頭霧水了,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莫非……方道友擁有一顆讓人不斷冒汗的靈種?”不少人都在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也許還有一顆讓人定身的靈種!”

不管別人怎麼想,全姓修士的腿已經發軟了,無時無刻一直存在的殺機,令他無比煎熬。

而且他也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就跟妖獸的血脈壓製,麵對方潮,他全身上下每一個器官都不聽使喚。

方潮這時候開口了:

“全道友,你怎麼不出手?”

“要是你就這樣站著不動讓我打,我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說話擠兌著對方,其實方潮這時候也覺得挺沒意思的了。

“春光,把他拖入夢境,讓我康康是誰在背後搗鬼?”心中對著春光夢幻鏡的器靈吩咐,這器靈的幻術還是很厲害的,拿來催眠對付這麼一個四轉的修士,還是很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