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全城最豪華的酒樓依舊如同往日那樣熱鬧、燈火通明,裏麵男人和女人的笑聲、叫喊聲傳到酒樓外麵,街邊路過的人聽見裏麵的聲音時不時地停下來,羨慕地望過去,人人都知道裏麵有昂貴的美食和漂亮的女人,隻可惜他們打一輩子工也消費不起一次。
那也不是可以隨便進去的地方,門口有兩個穿黑衣的人分別站在兩邊看護。
酒樓的一樓裏間隔不同的距離擺滿了桌子,也坐滿了人,桌子上擺滿了肉和酒,桌子、椅子也是用頂級的木材做成的,整個酒樓極為的豪華。
有穿的布料很好臉上塗抹粉妝的女人依偎在鑲有金牙的戴著眼睛男人的懷裏笑著,有的直接坐在大胖男人的大腿上,更有的猴臉男人左擁右抱,他們張開嘴巴笑著,時不時地揩油那些庸脂俗粉,她們對此並不在意,甚至習以為常。
還有喝醉酒的男人們,有的直接躺在地上睡覺,有的趴在桌子上,他們醜態百出,全身都已經麻痹,桌子上的酒倒出來,流到地上,濕漉漉的一片,動作極為的難看。
這一切都是允許的,隻要有錢,在這裏幹什麼都可以。
與一樓的熱鬧相比,二樓的某個緊閉的包廂裏氣氛卻顯得凝重,二樓共有十間包廂,這個包廂共有六個人,他們都已是六十多歲,穿的衣服布料都是極好的,絲滑、柔順,不像普通人穿的衣服已經洗得發白,六人裏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個胖的人沒有頭發,瘦的人有頭發的有胡子的,他們的皮膚都已經有些黑沉,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即使他們已經是六十多歲,精神還很飽滿。
但是此刻他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因為他們在等待一個人,要跟他談論一件事,這件事能不能成他們心裏也沒有把握,甚至,他來不來他們都不知道。要是成了,這輩子他們再也不用擔心沒錢花了。
門終於被酒樓服務員推開,六人的目光急速地看過去,落在走進來的人。
來了,六人的心稍微地放鬆,但是他們的心依然不敢過度鬆緊。
這人來了依然不代表能夠談成。
來的人走路的步伐很沉穩,臉是那麼的堅毅、幹淨,他穿著布鞋,每走一步都會穩穩地踩下來,仔細看去,似乎還可以看到在木板上踩出一個淺淺的鞋印,身上的每一塊血肉似乎都蘊含強大的力量,其已經內斂的力量僅是靠近就給他們六人巨大的壓力,這就是宗師李齊。
他們六人在這圈子裏實力強大,但他們知道,他們加起來也打不過他。
李齊腦袋緩緩地扭轉,掃視了他們一圈,他知道他們為的是什麼事叫自己來。
桌子上擺了滿滿的一桌菜,有燜魚,有酒,有雞肉,扣肉……
很顯然,六人極其看重這件事。
“李師傅,坐。”胖子笑道,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師傅,你終於來了。”有個瘦子笑道。
“是啊,請坐,李師傅。”其餘五人說著類似的話。
李齊來到桌子旁邊坐了下來,六個人才跟著坐了下來,七人圍桌而坐,李齊背靠門口。
服務員把門關好,房間又緊閉起來。
“李師傅,吃東西吧,這些東西都是很美味的。”一個一米八的人笑道,拿起酒,抓著自己的袖口倒酒到李齊前麵的杯子裏,酒水嘩嘩流出,沒人說話,氣氛再次變得不一樣。
酒倒好後那個人把酒放在桌子上,“李師傅,請。”
李齊目光看似盯著菜盤,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卻不在這裏,冷冷地說道,“不必了,各位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這……”眾人沉默。
“李師傅,我們想讓你把武館賣給趙少爺。”胖人看著他,開門見山說道。
李齊目光炯炯有神,說道,“如果是這件事,我想你們弄錯了,武館,我是不會賣的。”
“李師傅,你真的不考慮考慮麼?把武館賣給他,成為武館的教頭,你照樣可以教武,還會獲得更多的錢,為什麼不同意呢?”有個人不理解說道。
“不用了,武館是我爹開的,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賣了武館。如果你們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李齊說完隨後站起來,開門走了出去,背對著他們,來到走廊,外麵的風打在他的臉上,雙眼望著黑夜,武館是他爹的心血,爹把這個交給他,怎麼能為了錢財賣掉?這是爹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不管裏麵的六人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說,李齊下樓,來到一樓,走到了酒樓外麵,向著一個方向走去,路邊的一個個路燈此時已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