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誤會了。”她跟著他的腳步走近屋內,這才承認自己的錯誤。
他昨日可沒有說讓她在家休息,隻是她先入為主以為他會這般想,反而冤枉了他。
“不過我的確生氣。”說到這,淩晉強行把她按坐到椅子上。
他話題轉的太快,陳芷如一時怔住。
“怎麼了……”
在她不解的注視下,淩晉蹲下身將她的手牽到掌心。
“我氣你不好好護著自己的身體。”他說。
——兩邊奔波,纏在她傷口上的繃帶不知何時散了開來,隱約可見內裏已開始結疤的傷口。
陳芷如無言以對。
淩晉倒不說她,僅是再一次給她包紮好,歎口氣後語氣一貫的溫和。
“下次注意就好。”他拉她起身,“我燉了雞湯,出去喝一些吧?”
雖是詢問的語氣,可他拉著他的力道卻毫不含糊。
幸好陳芷如並不反感。
淩晉廚藝日漸精進,一碗普通的雞湯也能燉得香甜。
再三思考後,陳芷如主動和他提起下午的事。
淩晉意外的放下筷子,評價道,“自尋死路。”
陳家雖漸式微,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陳老爺錙銖必較,就算趙於能拿到那些錢,也得先有命花。
“不知此事趙氏是否知情。”陳芷如摸著下巴。
趙於是趙氏親弟弟,二人唇齒相依,此事不定也有她的手筆。
“你打算怎麼做?”淩晉起身收拾碗筷。
“我剛剛想過。”陳芷如跟著他去廚房,把自己的打算一一說給他聽,“此事是陳家自尋死路,我斷然沒有放過他們的道理,不過這事若想解決還是得依靠縣衙,明日我就去見縣令一麵。”
她還有一個隱晦的心思。
——乘此良機,若是可以解決任務,那就再好不過。
淩晉出言打斷她的思緒,“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縣令雖表麵與你交好,內裏卻與陳家是一丘之貉,此事說不定是他的授意,就算不是,也難保他不會包庇陳家。”
“那是你不知道此次布料是要送去什麼地方。”陳芷如淡定的解釋,“京城,能讓縣令這般重視的,定不會是個小人物,他怎麼敢動手腳。”
而且如縣令之前提起此事的態度,他小心謹慎還來不及,怎會和陳家做這掉腦袋的勾當。
“你心中有數就好。”淩晉點到即止。
說做就做,第二日陳芷如便領著老者去了衙門。
縣衙一切如舊,陳芷如一進門便聽到了“咿呀咿呀”的唱戲聲,少頃才見縣令趕到前廳。
“陳老板今日怎麼得空來我這兒。”縣令揮揮手遣散下人,討好的湊近。
“若是有事差下人說一聲就好,今天這天氣說不定要下雨,哪能勞煩你跑這一趟。”
陳芷如莞爾一笑,“我要說的此事事關重大,怕下人說得不清楚,所以就親自過來和大人說了。”
夏令正襟危坐,表示自己洗耳恭聽。
“陳老板但說無妨。”
陳芷如抿了一口茶,回頭示意老者,“馬上先生與大人說一遍。”
老者嗓音低啞,
“是。”
天色陰暗,山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