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四走在了一口井水前，吹了一聲口哨。
井水微微拂動，隨著形成一股漩渦，另一個半人半蛇的怪物從水麵浮起。
青色的鱗片夾雜著水滴，看上去更加鮮豔。
張晚林本是舉手要打，卻被龍四攔住。
“它並沒有惡意。”
龍四道，“它是我之前無意間發現的，它不能像那個一樣正常說話，甚至連作為人的思維都沒有。
隻有溫順的本性。”
“我帶你過來，就是讓你看看，能不能通過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這個人蛇並沒有之前那個人蛇粗大，顯得比較嬌小，容貌的輪廓也很模糊，就像一個剛成形一半便被丟了出來。
上身殘留著肉形的鱗片等其他一些奇怪的裂口。
這就是一個半成品。
人蛇溫順地湊近張晚林，長蛇的尾巴拖處一連串的水漬遊走在他的身邊，低身打量，這就像看到了一個同類，露出分外欣喜的神色。
雖然看上去有些怪異和僵硬。
幾乎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張晚林閉上眼，傳遞自己的話語：“你是誰，來自於哪裏？”
“......我，阿莫。”
“來自......北川......”它吐著蛇信，顯得痛苦不堪的樣子繞在張晚林身邊轉著，就像有一道咒語在它的腦海回響。
中間的男子則心無旁騖地站著，神色如水。
乍一看這樣的一副場景，充滿了詭異的味道。
龍四不敢打擾，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幕。
她想，張晚林一定和這條人蛇聯係上了。
“你為什麼會到這裏？”
張晚林繼續問。
“我......是......失敗品。”
“被丟掉......所以......”仿佛回憶讓它很痛苦一般，它低吟著，麵色已經露出了振寧。
兩顆尖牙閃著詭異的光澤。
這個時候，它的輪廓分明變成了蛇，讓龍四不禁心悸。
饒是身經百戰的她，也不由自主般後退。
但張晚林還站在那，並沒有注意到這隻人蛇的變化。
“張晚林！夠了！”
“它現在很奇怪。”
龍四提醒著張晚林。
此時的張晚林當然不能聽見她的聲音，他就像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個異世，隻有他和這條大蛇。
突然，他開口了。
“你之前是一個人對不對？”
“你的家就是在北川，說不定就在附近。”
“你是一個成年人，婚姻美滿，有一個善良健康的好孩子。”
“你欠下的巨債，無力償還，這時，有人給你說，他可以給你這筆錢，不僅可以還掉巨債，還可以補貼家用，讓家人這輩子都不愁吃喝。
但前提是你需要做一個實驗。”
“你去了。
參加了那個實驗。
那個實驗很痛苦。
你想要逃，但是卻引來痛苦的電擊。”
“許多人都像你這個樣子。
你們一個又一個死去，新人一個又一個補來。”
“在實驗的最後階段，失敗了。
你成了殘次品，隻能被銷毀。”
“成屍山的失敗品內，你逃了出來......”這些雖然是從張晚林口中說出來，但卻是從這頭人蛇的心中所窺探。
張晚林每說一句，它便暴躁一分，現在已經幾乎癲狂的狀態。
嘶嘶！一旁的龍四幾乎看傻了，張晚林還有這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