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晚林從未看過殺人這般鮮血淋漓的場麵,而這場麵還是自己敬佩、心愛的女人造成的時候,那種感覺無可言喻,就像一道狂雷轟然打在他的腦海。
他惡心得想要嘔吐。
一路上他的臉色變得更加憔悴,簡直蒼白如紙,真穀嘲笑道:“怎麼,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張晚林卻反問他:“難道這個世界就沒有不用殺人就能解決的問題?”
“原來你是在為那位賤民著想,何必呢,他隻是一個賤民。”
“他不是!”
張晚林狠狠瞪著真穀。
“嘿,難道你想我和我決鬥?”
真穀調笑道,怒意完全隱藏在一笑之間。
“對,我要和你決鬥。”
張晚林脫口而出。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張晚林!”
艾琳娜在前冷冷道。
兩人都閉了嘴,真穀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艾琳娜說道:“每個生命都是會死的,包括你我。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
如果你想改變這條法則,那麼就拿出你的實力。”
隊伍裏再沒有聲音了,隻有馬蹄聲和偶爾的嘶鳴。
回到學院,那些騎士把龍婆婆押走了,她將會被關在學院地下的牢獄。
那裏看守十分嚴密。
那位老婆婆在被押走的時候,向張晚林深深地看了一眼。
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小小的舉動,即便張晚林。
艾琳娜和真穀隨後離開,他們會向上麵稟報此次任務情況,張晚林被落在了後麵。
他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感覺好累好累。
那個孩子的蓬頭垢麵、那個老婆婆的慈藹微笑、那一場劍鋒下的鮮血淋漓在他的腦海不斷閃現。
他抬頭看向那片深空,唯有如此才能讓他不安的心靈找尋一片安寧之地。
下午,太陽當空,炎熱烘烤著大地。
即便這麼熱的情況下,格林依然不忘苛刻的訓練,按他的話講,唯有艱苦的環境才能造就卓越的人才。
這一信條的確讓他教出了許多出類拔萃的學生,但同時也讓許多學生勞累過度而猝死。
學員們在訓練騎射。
馬上戰術是至關重要的,它具有強大的靈活性亦有不俗的衝擊力。
在配以長槍的情況下,一個全副武裝的騎士能夠隨意轟散一隊二十人的士兵。
每個學員都會騎著馬從一個點位跑到另一個點位,中途會將箭矢射向百米開外的靶子。
靶子有十個,每一靶必須射兩箭。
這一方麵考驗了學員駕馭馬匹的能力,另一方麵也考驗了箭術。
一個個學員騎著馬依次而過,所射箭矢並不能讓格林滿意,這其中最好的學生不過才一箭正中靶心,其餘十九箭都在邊緣。
很快,輪到張晚林了,他卻並沒有注意到這點,繼續發著呆,直到格林提醒道:“張晚林!”
張晚林回過神來,駕馬而去,同時搭弓射箭。
他的馭馬能力並不強,搭弓的時候還要隨時想著平衡這不免讓他有些分心,如此,射箭那便更不用說了。
第一箭下去,明顯脫離了靶子,第二箭下去,差點射中一位場地外麵的學員,惹來那學員一陣冷汗。
這技術實在讓人汗顏,格林不免輕揉額頭。
一陣眩暈突然衝擊著張晚林的頭腦,他的視線明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