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笑,安慰道:“他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謝謝。”

張晚林從疼痛中醒來,醒來之後的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裏三層外三層裹了不知多少紗布,連抬手都抬不起來,隻能一雙眼睛左右轉著。

他看到空蕩蕩的房間一位麗人正托著麵頰一側熟睡著,青絲從一邊垂落下來,宛如一道靜謐的清流。

艾琳娜的神色比以前更加憔悴了。

張晚林真想撫慰她的麵頰,可是無能為力,他隻能動動手指頭輕輕觸著她的手指。

艾琳娜醒了,他們四目相對,都微微一笑。

自和真穀這一件事後,張晚林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那本黑皮書的影子。

它仿佛在用無限飄渺的聲音在對他呼喚著:“我能賜予你力量。”

“我能讓你得到一切。”

有那麼些時候,張晚林甚至想去把那本放在藏書館地下室的黑皮書偷出來。

當他驚覺自己有這樣想法的時候,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還好,他還在養傷,他動彈不得。

一定要讓這個想法從腦中消失。

張晚林試圖不去想這些東西,但越是不想就越要出現。

他的眼裏滿是書籍、巫師的影子,它們就如一個個惡魔跟著他,毀壞他平靜的生活。

它排斥著它們,怒罵著它們,讓它們離開,讓它們滾,但它們還是來了。

最近張晚林的胡言亂語讓裏根頗為擔心,他推測著:“難道是傷了腦袋?”

可是內傷都集在五髒六腑,頭腦卻是絲毫未損。

那到底問題是出現在哪?

艾莉娜來看張晚林的時候,他又表現出了胡言亂語的樣子。

他在恐懼什麼,在害怕什麼,甚至看到艾琳娜都表現得驚懼和疑惑,仿佛不認識一般。

艾琳娜以為是那天的事情讓張晚林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這樣想著麵色更冷。

張晚林胡亂的拳頭向艾琳娜打過來,艾琳娜任他打著,抱緊了他。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幫你。”

她說道。

聽到她的聲音,張晚林平靜了下來,緊緊抱住艾琳娜,就像一位失明的孩子。

“我好害怕......”“別怕,一切有我。”

那一天,艾琳娜出去之後,腦海裏隻有一個人——真穀!因為那件事情,真穀的名聲變得並不好,但是他從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隻恨自己沒有將張晚林徹底殺死。

其實,他對於像張晚林這樣的弱者並不放在眼裏,但偏偏就是他勾走了艾琳娜的心。

他看得出來,一切都看得出來。

她可以為他牽馬,她可以為了提高他的分數而安排好一切,她甚至連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盡管真穀並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在嫉妒這個弱小的對手!憑什麼艾琳娜能在那麼多人中選擇他?

他不高不壯,甚至常常患病,甚至是萬千人中最弱的一個人。

這到底是憑什麼!?

雖然格林罷了真穀一月的訓練課,但他依舊獨自一人在訓練場訓練著,每每想到那些東西,就更讓他有一種憤怒來做著訓練,所以全身滿是汗水的他感覺不到絲毫疲憊。

就在真穀做著高強度訓練的時候,他看到一雙熟悉的白色長鞋走過來,幾乎是受寵若驚。

艾琳娜來找他還是頭一次。

“艾琳娜。”

真穀看著眼前這位冷若冰霜的美人。

“不要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