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這麼快就完了?”

好歹周雪也選過這個專業課,還是了解其中的過程。

一般而言編曲會用到幾天時間,哪怕再短也需要反複的修改。

而修改的時間遠遠超出正常的編曲時間,因此一個月兩個月都是常事。

這幾個小時就解決,讓她想到肯定是什麼劣質產品,或者說,套了一個別的皮囊,掛羊頭賣狗肉。

“嗯,你要不要聽?”

秦子幽期待地問。

周雪可從沒有半夜聽音樂的習慣,何況還是幾個小時做的“劣質”產品,不過看在秦子幽期許的目光,周雪又不想拒絕。

那就隻好聽了。

秦子幽對音樂的欣賞程度可以說是刁鑽的,要不然也不會和張晚林這位才子臭味相投。

她倒想看看,這個她愛得死去活來的才子,用了幾個小時編的什麼曲。

戴上一隻耳機,音樂輕緩而來,如靜謐的林間隨著微風刮下第一片樹葉。

旋律感不知不覺慢慢蕩漾在腦海,沉澱在心底,猶如播下一棵種子,慢慢長成參天大樹。

周雪是聽過秦子幽之前作的曲子,隻能說空靈靈動,但還缺美感。

但是現在有了完整的編曲補充,沒有了確陷,所有的優勢放到了最大化,給人以最深刻的聽覺刺激。

半響,周雪都沒有說話,表情平靜得可怕。

一曲罷了,她突然抬起眸子:“子幽,把另外一個耳機給我。”

然後放了第二遍。

似乎每一遍都能聽出單獨的故事,不同的惆悵與哀歎。

這種蕩氣回腸又是如今什麼作品可與之比肩?

到第三遍,周雪摘下耳機:“不行,我不能再聽了。”

秦子幽疑惑:“為什麼?”

“我怕我會入迷。”

周雪道:“這個音樂好像有一種魔力一樣,聽了一遍想聽第二遍,聽了第三遍又想聽第四遍。”

“總之就是聽不夠,完全聽不夠......”很少有什麼音樂能讓這位大大咧咧的周雪說出這樣的話來。

周雪看著秦子幽道:“現在我總算明白你兩為什麼在沙發上吻得那麼瘋狂了。

如果換做是我,或許比你還要瘋狂吧。”

又壓低聲音:“這個男人,一定要抓緊呀。”

那一晚她們為這首曲子填詞,往往要聽一遍才寫上一句,而這說不定還要打翻重寫。

可就是這樣樂此不疲,樂在其中。

.......秦子幽讓張晚林無論如何也要來望月酒吧。

她有一首歌要獻給他,那是他的編曲,她和周雪的填詞,一定要給他聽到才有意義。

發完這個消息,已經夜裏九點,該輪到她上場了。

今天她刻意打扮了自己。

頭戴花冠,身穿白色長裙,肩後垂落兩道飄逸的綢緞,看上去格外仙氣。

正符合那一首音樂,那一首詞。

酒吧舞台,聚光燈下,她漫步走向台上,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台下的客人無一不歡呼。

“今天的幽夢也太漂亮了吧。”

“這個打扮之下你們有沒有覺得像個仙女?”

“我從沒有見過像這樣仙氣飄飄的女子,看來以後我都得常來望月酒吧了哈哈。”

......那麼多呼聲裏,秦子幽其實隻想找到一個,那唯一的一個。

她的目光左右四顧,似乎想要看盡昏暗中每一個角落,但是沒有。

哪都沒有。

或許他還沒有來吧。

早上第一次給張晚林說這件事的時候,他說很忙,可能會去不了。

在她的執拗下,他才答應,我會過來,不過可能會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