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困獸之鬥(1 / 2)

什麼測試?

身上不痛不癢,唯一還算得上不舒服的隻有大腦,韓懷謙能感到意識清醒,但不能想任何東西。這是種很奇怪的說法,可當他在思想中繪製所見之景,想將它變成地圖時,卻忘了剛才想的是什麼。

他隻好再看看周圍,嚐試記錄,上一秒還知道,哦,四周白色的牆壁,天上的是日光燈,到了下一秒……

我剛才看的什麼?

不等他再看,世界再度陷入黑暗。

潮濕的空氣,冰冷的地板,沉重又無法掙脫的鎖鏈,韓懷謙又回到這個深淵監牢。

“篤,篤,篤……”

手指敲擊地板,這個聲音似乎在歡迎他的歸來。

“醒了?”那人問道,手指也停下動作。

“我怎麼了?”韓懷謙抓住鐵欄搖晃,“喂,回答我!”

“你剛才突然暈倒了,我打不過他們,不就被抓回來了?你也一樣。”

韓懷謙摸索自己的身體,不少地方有了新的傷痕,有的還在滲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剛才不是還和對麵那個人在石橋上嗎?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這種感覺很可怕,你白天從家裏出門準備上班,到了公司後和同事聊了兩句,眼前一晃,你又回到家中,中間的事完全不記得。

“你小子很奇怪。”那人似乎也沒想明白,“分明是個硬漢啊,怎麼剛才審問你的時候這麼怕死呢?”

韓懷謙不可能怕死,聯邦戰場上他不是沒有被擒住過,被敵人帶到營地後,對方將所能想到的酷刑全給他上了一遍,甚至還用了鐵烙,直到現在他胸口上還有燒傷痕跡。到了那種地步都沒吐露出半點消息,僅僅是審問斷然不會讓自己求饒。

“兄弟,說說剛才我的審問情況。”

那人一愣:“你不會有健忘症一類的病吧?行,那我就說說你剛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

據說,韓懷謙暈倒後立馬醒了過來,就像突然倒地又突然起身,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但那人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憤怒消失殆盡,取代它的是無盡恐懼,他看見這麼多守衛,當場嚇得尿了褲子,隨後跪倒在地一下下磕頭。

守衛沒有善待他,將他帶到審問室綁在木製十字架上用鋼鞭抽打,韓懷謙哇哇大哭,大小便失禁,守衛惱了上去給了他一巴掌,沒想到韓懷謙直接暈了過去。這才把他丟回大牢,再然後,就是現在了。

韓懷謙聽著心裏煩悶,踹了鐵欄一腳:“放屁,老子從來就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我也覺得很奇怪,照理說能跟我衝出去多少是條漢子,可前後反差也太大了些。”

韓懷謙能感受到對方的無奈,撓撓頭思考越獄方法,抓了兩把,他的手停了。

自己的頭發什麼時候這麼長了?

遙遠的某地,看著實時畫麵的老人說道:“他終於發現了。”

韓懷謙自然聽不見這句話,他隨意拔下一根頭發仔細摸索,竟有近十公分長,自從入了部隊他就一直剪的短發,這麼長的頭發不會是他的。他又伸手進衣,胸口的疤痕也不見了,韓懷謙不可能做什麼美容手術祛痕手術,且不說規定嚴令禁止,“傷疤是一個士兵最好的榮譽”這句話也足夠讓他放棄處理疤痕了。

他用手在全身上下摸了個遍,腿毛卷曲,鼻梁高挺,手掌粗大。

他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

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

韓懷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皺眉:“獄卒呢,我們說話這麼大聲他們都不來管管?”

“他們換了個看守模式,所有看守在監牢五十米外的烽火台看守,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馬前後夾擊,不過這都還好了,每兩個烽火台中間就是一座監牢,我們應該慶幸我們不在靠山的監牢,否則哪一天雪崩,直接葬身於此。”那人打了個哈欠,“至少我們還活著,現在能隨意說話大概也是怕我們憋久了又越個獄什麼的,對了,還沒請教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