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虎子與五金在狹長的地道裏走了好一會兒,就在虎子顯得不太耐煩,想要開口時,地道的另一頭顯出了微弱的光亮和嘈雜。
於是,五金將虎子一攬,兩人貼著牆壁開始緩緩前行。兩人來到路口處,側頭一看,一個闊大的地下勞作坊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這個地下工廠比鳳來樓的院子大不少,而這裏的主要勞動是五六十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推著一個巨大的圓盤不停的轉動。由於地下悶熱,每個人都是隻穿一條破舊的短褲,甚至可以說是一塊破布,身上都是汗水混著泥土沙塵往下淌。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個鐵圈,由一根手指般粗細的鐵鏈將所有人都串到了一起。
邊上還有一些人在一邊看守,隻要有人的步伐稍有減緩,他們便揮鞭而擊,激起獵獵的鞭聲和慘叫。裏麵還有不少小孩兒端著水不停地跑動這,將水潑到圓盤上。
“五斤哥,他們在幹嘛呢?好像我們村裏的驢拉磨。”虎子不解地問。
五斤也隻是搖了搖頭沒有看明白。突然,他看到其中一個跑動的瘦小身影,情不自禁的念叨:“三斤!”
“啊?你看到三斤啦!”虎子立刻來了精神。
“那兒!”五斤指了指其中一個跑動的小女孩興奮地說。失散之後重逢的衝動充滿了五斤的腦子,打亂了他的計劃。他無法就此回去再等待與同伴一起過來營救,他決定將此次的探查更改為正在的拯救行動。
五斤仔細觀察了一下路線,借著牆邊的陰影逐漸挪移到三斤打水的地方,虎子也踮著腳緊跟其後。
幾個守衛哪裏想得到這麼秘密的地方會有人闖入,因此守衛非常鬆懈,三五個人湊做一團在那裏賭錢,還有幾個在打盹,隻留兩個人在那裏“趕驢”。
嘹亮的鞭聲和地下的悶熱使得虎子緊張的直冒汗,他眼睛一寸不離地盯著一個打盹的守衛,生怕他會醒來。
豈料越是緊張越是壞事,就在他們距離水桶不遠處時,虎子沒看腳下,隻覺被什麼東西一絆,一個踉蹌“啪”地摔倒在地,虎子吃痛悶了一聲,卻忍住沒有叫出來。
五斤回過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虎子,虎子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就在他掙紮著要爬起來是,看到絆他的東西不是一塊石頭,居然是一個死人,他嚇得“啊”了一聲,五斤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但是極其短促的聲音也已經引起了一個看守的注意。
那看守聽到動靜,看向虎子的方向,好在幾個堆的高高的箱子將守衛的視線隔開了,並不能直接看到兩人。那守衛朝著虎子他們走去,就在他想要繞開那堆箱子,而五斤已經拔出匕首準備做最後一搏時,他們的頭頂上傳來了一個奇怪的叫聲。
三人同時抬頭看,隻見一隻猴子不知何時蹲在了頂上的橫梁上麵,並“咿咿呀呀”地叫著,虎子和五斤看到猴子脖子上套著的半截繩索,立馬就認出那是他們從那個耍馬戲的洋人手裏救下的猴子。
“嘿!你們快看!一隻猴子!”那看守覺著新奇,便提醒其他看守。
“你酒喝多啦?這鬼地方哪裏來的猴子?”
“嘿喲嗬!還真是個猴兒!可真奇了怪了!”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隻見那猴子咧了咧嘴,將手中捏著的啃剩下的蘋果核一下丟在了那個看守的頭上,惹得其他人哄堂大笑。
那守衛惱羞成怒,口中罵道:“你這該死的猴子。”說著便要去找棍子。
“你怎麼還較上真了!”邊上賭錢的一個守衛幸災樂禍地勸道,剛說完一個不明飛行物正中了他的腦門,疼的他“哎喲”一聲,往地上一看,是一塊石頭,腦門上一摸,還出了血。剛剛還寬宏大量的他立刻就解下腰間的鞭子衝向猴子。
那猴子敏捷地跳到了另一根橫梁上,那倆挨了打的看守便緊跟不舍,誓要吃上它那猴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