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一停。”萬如玉雙手撐著膝蓋,半蹲著,大口大口喘著氣,汗如雨珠般順著臉頰淌下來:“我不。。。不行了!”
“萬少爺,你身體可真差。”虎子停了步子。
“就是!還不如大白!”板板說道。
萬如玉雙眼無神地看著兩人,嘴因為要喘氣已經說不出了話。
板板環顧四周,指著一棵樹道:“那不是咱們剛剛看見的那棵嘛!對吧虎子哥!”
“那麼多樹,我哪裏記得。”虎子打量了一下說:“看著像,又看著不像。嗨!管他呢,咱走吧。”兩人等萬如玉緩過氣來便接著走了。
走著走著三人看到路邊隱隱有個什麼東西,走進一看,土裏埋著個戴蓑笠的人頭,這不正是剛才那老翁嘛!此時他已經全身埋在了土下,僅剩一個頭和一隻手。
三人駭然地回頭望了望身後,隻見到一片霧氣。
這時,那老頭開始說話了:“小孩兒,你們怎麼又回來了,麻煩你們幫我把我埋起來吧!”
此時的三人心中詫異不止,頭腦一片空白,哪裏還敢理那老頭。原本已經累得夠嗆的萬如玉好似重新注入了興奮劑一般,又拉起虎子和板板跑了。
這回的萬如玉根本顧不上休息了,隻是機械地喘氣、擺臂、邁腿,似乎身體已經照著慣性自動運行了。
就在萬如玉覺得已經遠離那怪異的老頭時,板板又指著路邊的樹說道:“又是那棵樹!”
板板的話讓本想停下的萬如玉又重新加快了步伐。三人飛快的奔跑在道路上,同時他們又注意到路邊那鼓起來的小包,而那小包上麵蓋著一頂蓑笠帽。
他們跑啊跑,一直跑到一顆小樹苗便才停下。隻見那棵小樹苗樹冠上掛著一頂蓑笠帽。
這回萬如玉是真的跑不動了,他隻覺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沉重,喉嚨裏滿是血腥味。他直直地往地上一坐,雙眼死盯著那棵樹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虎子和板板也累得往地上一蹲。
“那阿公這麼快就長成樹苗了!”板板說出了虎子和萬如玉都知道但是卻不想承認的話。
這時,三人發覺那棵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生長起來,從樹幹、樹枝到樹葉。不一會兒,便長成了與周圍的樹一樣大小,同時樹皮上也顯現出了剛才那個老翁的模樣。同時,一陣陰風吹過,那樹像便睜開了眼眨了眨,開口說道:“小孩兒,來呀,來呀!”那樹幹帶著樹枝輕微地晃動著,像是個人在招呼他們過去一般,與此同時,邊上每棵樹上的人像都睜開了眼,嘴裏說著:“來呀!來呀!”。
聽到那悠長而深邃的聲音,三人一時失了神,邁開腳步就要過去。
這時,大白伸長了脖子“昂昂”地叫了兩聲,那聲音宏亮如鍾磬驚醒了險些失了魂的萬如玉等人。隨後大白撲扇著翅膀一頭鑽進了另一邊的林子裏。
“大白!”板板不再理會那樹人的低語,追著大白進了林子。
虎子和萬如玉也一同跟了進去,隻留下那些開始睜開眼睛的一個個樹人。
三人踩著林子裏的枯葉一路跟著大白奔跑,很快又跑到了另外一條路上,又隨著那條路跑了一段距離後,大白收了收自己寬大的翅膀,停了下來,似乎在等板板三人跟上來。
“大白,你亂跑!”板板有些生氣,又舍不得真打,隻要大白腦袋上象征性地摸了一下。
萬如玉半喘著氣,正要責怪板板沒看好大白,卻注意到天上的烏雲和周遭的霧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去,環境也從剛剛詭異的冷色調轉而為了令人開朗的暖色調。他立馬變了臉,摸了摸自己完好無所的身體,高興地說:“嘿呀!咱們出來了!”
聽萬如玉這麼一說,虎子和板板往道路的左右兩端望了望,兩邊不再是深不見底的霧氣,而是清晰可辨的道路了。“那我們該往那邊走呢?”虎子撓了撓頭皮問道。
“是呀!”板板應和道,她不停地捋著大白的頭當是剛剛打它的補償,因為全靠大白他們才能走出那怪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