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賴子唆的一下把芝麻送進嘴裏,這一嚐可把他的樂壞了,小賴子雖說成了支書,可在這年代咋能吃著這稀罕玩意兒,頓時那滿嘴的香,彌漫全身,他不停的哆嗦著。
瞧見這一變化,著實讓衛糧心中大喜。這事還是能磨叨磨叨的。
那前些日子兒,衛糧雖然同意四女子念書,可這學費可把他給愁壞了。
年秋那下的子,大棗好幾籮筐,還有那山桃核,杏兒核拾掇拾掇賣個娃兒學費錢。
“叔啊,這哪裏弄的哇,給俺講講。”
小賴子他太想道了,這可是一個謀生的好法子。
“呀,這話可不敢亂講,要犯法哩。”
衛糧雖然沒啥文化,也道事情的好壞。他不傻,看見年輕小夥子倒賣東落魄的連飯都沒得吃,正印著這是一樁見不得人的買賣。
“衛叔你弄都弄了,給俺講講,這也是為村裏貢獻裏,為社會主義服務哩,這是提高覺悟的好機會。”小賴子說的一板一眼的,仿佛就像公社幹部下村講話的樣子。
“娃兒呀,俺都沒看出來,你這當了支書,這說話也跟著文鄒鄒的,文化人哩。”衛糧發現小賴子的,這左右上下不停的量著。
“叔,你瞅啥哩,快講講吧,咱們後山幾個儲量窯洞裏的洋芋,紅薯堆了一堆有一堆,前年年的都有。雖說這是體財產,可眼瞅著糧食到了輪換的時節,這點東公社糧站也不哩,就像往年那樣爛在手裏。這不是浪費大夥兒財產。”
“叔,你是明眼人,咱人不能那晃晃,人可要實誠哩。”
在小賴子般賴說下,衛糧的嘴終於鬆動了。
“你說的在理哩,俺就實話說了,那是俺趕時遇見個餓的不行的小夥子,俺心善就給那窩窩頭,小夥子感激淚,和俺換了見底的芝麻糊糊。”
衛糧想了會,醞釀醞釀了言語。
“這事哩,叔,你帶我去見那人。那人肯定有門道道哩。”
小賴子能感到這個小夥子不簡單,雖說餓的都沒飯吃。
“行哩,那過日子俺去趕時把你給捎上。你把咱村那些東拾掇拾掇。”衛糧和小賴子約定了出發的時日。
“那叔俺忙去了,地裏頭頭雜事忒多。”說罷,這二人分開。
衛糧繼續揮舞著麻鞭和娃兒們趕著羊向前山坡行進著。
這一上,衛糧索著一些事情,他想著這莊上大嫂那些藥草子不也是在這兒抓的。
有些很普通的藥草子,他和娃兒們還認得哩,就意囑咐著撿柴火時留意下藥草子,看看能不能多弄點。
可是眼看時日子秋季,這藥草子沒多少,幹枯的幹枯,腐爛的腐爛,這也得看看運氣。
他就想著,這娃兒能去支家莊小學念書,也是衛家的一大事,說啥都得給這備妥了。
日頭隨著幾個人的身影,從左到右,到掛山梁尖尖。
他們又聚在山坡低凹處,看著各自的背簍簍。
“呀,還是幾個大女子能幹哩,這些藥娃子可不少哩,還有幾隻野蒜苗子。”
衛糧拿出這些藥草倒騰著上麵的黃土,分相的拾掇著。
看三個小子的背籮筐,麼藥草子都沒有,頓時他就來氣。
“你們幾個小子過來,一天了啥都沒到藥草子嘛?”
“爹,有哩,這不是一些幹芍藥嘛。”。
說罷,衛民子從籮筐裏掏出一隻幹癟的芍藥。
“娃兒呀,這哪裏撿的呀,不能用哩,不能用哩。”衛糧見狀,難以掩飾失望的心情,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