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豈敢胡編亂造……”馬玧輝連忙道:“師母明鑒,師尊他老人家當時交代我搭救烈焰宮時,曾提到過烈焰宮端木師……”
“嗯?”申屠妙珠直接眉梢一揚,重重地嗯了一聲。
被打斷話語的馬玧輝隻能苦笑一聲,改口道:“曾提到過烈焰宮端木靜宮主與他有著難以明辨的關係,要求弟子務必保住烈焰宮的根基,以償還他當年欠下的孽債……”
“孽債?這倒是個不錯的評價。”申屠妙珠忽然間笑了一聲,問:“還有呢?”
“同時師尊他老人家也說了,二十多年前的衝突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但卻造成了烈焰宮一蹶不振、天罡門忍氣吞聲的慘痛局麵,作為烈焰宮宮主的男人,作為四位師母的男人,師尊他認為,他有這個責任也有這個義務來解決五位師母造成的殘局。”
這一刻,馬玧輝的眼神清澈地有如幼兒園小班的孩子,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同時,師尊他老人家也有提到過歸元教的無盡星空,並告誡弟子,如果有可能的話,就盡量加入歸元教取得無盡星空的使用權,借此晉升無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歸元鏡……此後,重建歸元教,再功成身退返回天罡門擔任門主一職。”
“這下我倒真信了!”申屠妙珠露出了譏諷之色,道:“無條件搭救烈焰宮,換到我歸元教的頭上,卻是成了走馬觀花、順手牽羊了……你這師尊的心裏頭,可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盤啊!怎麼樣,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弟子倒覺得此事不妥。”馬玧輝此時完全是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他神態認真地說道:“無盡星空乃是歸元教曆來的不傳之秘,弟子何德何能,怎能享受無盡星空的好處?”
“你這是什麼意思?!”順手牽羊要生氣,純粹走過場也同樣要生氣,申屠妙珠眉頭一皺,道:“此次出麵搭救烈焰宮之前,你可別忘了你已經……”
“是,弟子確實答應師母加入歸元教了。”馬玧輝麵帶笑容,從容不迫的說道:“但是弟子就算加入了歸元教,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外圍弟子,如果弟子沒有記錯的話,按照歸元教的教義與門規,這……似乎並沒有限製外圍弟子擔任其他宗門的管理一職吧?”
馬玧輝學著罡爺的話,滴水不漏的說道:“歸元教之所以會被稱之為‘教’,就是因為歸元教和其他宗門完全不同的教義與發展模式,而歸元教的滅亡,也因為這種曾經讓它站到巔峰上的奇特門規……申屠師母,不知道弟子所說是否準確?”
這些話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罡爺講述的,其準確性自然毋庸置疑。
歸元教之所以能夠名列巔峰,和它奇特的教義、門規有著分不開的關係,試想一下,整個歸元界超過六成的小門小戶全成了歸元教的附庸,這些力量彙聚之後,又會產生多麼強大的作用?所以說,歸元教名列宗門之首,但卻區別於尋常的宗門勢力,故稱為‘教’。
隻可惜這種模式雖然為歸元教爭取到了名列巔峰的機會,但同樣也為日後的覆滅埋下了禍根。當整個歸元界都是一片聲討之聲的時候,首先反水的不是那些和歸元教之間存在合作關係的宗門,而正是被歸元教視為最強力量的小門小戶!
在歸元教威風無量的時候,這些小門小戶紛紛派出族內的精英子弟加入歸元教,仗著歸元教的虎皮在歸元界作威作福。可到了歸元教倒黴的時候,這些牆頭草自然也就隨風倒了。
當年在歸元界爆發的超級戰爭,使得歸元教成為了一個曆史的代名詞,可真正追溯起來的時候,才會發現真正導致歸元教連連敗退的根本原因,就是出在了那些附庸的小門小戶上,所謂外憂內患,病入膏肓,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
現在馬玧輝拿著歸元教覆滅的事情出來說事,對申屠妙珠造成的刺激也是極其強烈的,她直接眯起了雙眼,問:“你在耍我?”
“弟子不敢。”馬玧輝老老實實的欠了欠身子,該有的恭敬一分不少,“弟子隻是在說一件千真萬確的事情,申屠師母難道聽不得真話嗎?”
“放肆!”看似綿軟的語氣,卻夾帶著露骨的鋒芒,申屠妙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怒道:“歸元教的是是非非,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評論了?別忘了現在天王軍團還在大顯神山脈等待援救呢!”
“弟子知道師母不會失信於人的。”從罡爺那裏得知了申屠妙珠脾性的馬玧輝,也變得從容了許多,他不卑不亢的說道:“弟子也沒有說過一定不會加入歸元教,更不曾說過一定會成為歸元教下任教主的候選人……隻是師母對弟子的期望值,有些太高了而已。”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在指責我這當師母的對你不負責咯?”申屠妙珠短暫的怒火過後,也漸漸明白了馬玧輝說這樣一番話的意思所在,臉上的怒容盡皆散去,申屠妙珠忽然間淡笑道:“小家夥,年紀不大、鬼心眼兒倒是不少,說吧,你究竟想怎樣履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