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納蘭府,一直待到天色漸暗,喬烈才帶著璿珠回宮。
太子的車架離開了納蘭府,在府中借讀的學子們都出來恭送。
其中一個樣貌略微有些醜陋的年輕學子,看著離去的馬車微微失神。
“文鹿,想什麼呢?”
文鹿搖搖頭:“沒什麼,想不到還能有幸看到太子殿下。”
“哈哈,你剛來不知道,以前太子沒出事的時候,經常來,可惜啊,現在竟然連路都不能走了。”
“真是可惜。”文鹿感歎了一句,
幾個學子還準備再說幾句,就見納蘭老先生走了過來,大家都紛紛閉上了嘴。
“學子當以學業為重,都回去好好用功。”
“是,多謝太傅教誨。”
這些人隻是來納蘭家的書舍借讀,還沒有資格叫納蘭賢成先生,納蘭賢成也就沒有過多去批評他們。
但對自己家的子侄,他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嚴厲的警告他們,不許背後議論太子。
對於喬烈這個學生,納蘭賢成也由衷的覺得可惜...
回宮的馬車上,喬烈將馬車簾子打開了一半,看著外麵的熱鬧靜靜發呆。
璿珠坐在他身邊,輕聲說道:“今日,多謝太子。”
喬烈讓她在家中用了晚飯才走,就是讓她多陪陪家人。
璿珠領他的情。
喬烈回過頭,伸手拉過璿珠的小手,握在手心裏,沒有說話,又繼續看向車外。
如今,還有一個蘇源隱藏在暗處,回想他跟蘇源從相識到事發前的種種,
蘇源從沒有害過他,反而還幫過他幾次。
如果不是這一次小莊山的事查到了跟他有關,以及知道了他早早就控製了烏尤,
喬烈是怎麼都不可能懷疑他的,所以,喬烈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想幹什麼?
搜出烏尤母親和弟弟的那個村子,多年前就有怪異傳聞,
這樣看來,蘇源也不是一個人,而是有組織的。
那個村子裏被抓的人,無論怎麼審都審不出什麼,重刑之下,已經有幾個受不住死了。
所以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各個都被訓練的像死士一樣,喬烈不得而知。
轉眼就到了八月節,四姑娘提前一天到了安陽。
她也不想來,但徒弟說太子有事要跟她商量,又聽聞了喬烈的遭遇,四姑娘也不好不來。
在安陽城裏,四姑娘也有宅子,是她幫喬烈賣酒之後,用賺的銀子置辦的,
特意買了一棟大的,準備等綠籬將來成親了,可以過來住。
喬烈讓人給四姑娘傳話,說是八月節這天,請她到宮裏去一同過節,到時綠籬也在。
想到進宮難免會見到那個棒槌,四姑娘就沒了平日裏爽利潑辣的模樣。
皇宮裏,喬烈讓福順請來了喬天虎。
“爹,有件事想麻煩你。”
喬天虎稀奇道:“什麼事?”
“這件事,對我後半輩子非常重要,”喬烈一臉嚴肅,看的喬天虎也緊張了起來。
“我想爹你替我去接一個人,她在安陽城的一處宅子裏,旁人去請,可能心不誠就不靈了,所以得麻煩爹你出宮一趟。”
喬天虎聽的雲裏霧裏:“是什麼人這麼重要?”
“爹,你去了就知道了,就算是為了我吧。”
喬烈麵色沉痛,喬天虎連連點頭:“今日也無事,爹替你去看看,要把人接回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