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覺到它之後,有多少人有膽量回來?”他喃喃道,發光的紅眼睛盯著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會愚蠢地不來?”
空氣中突然充滿了鬥篷的窸窸窣窣聲。在墳墓之間,在杉樹後麵,每一處陰暗的地方都有巫師在幻影顯形。
他們全都戴著兜帽,蒙著麵孔。他們一個個走過來……走得很慢,小心翼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伏地魔沉默地站在那裏等著。一個食死徒跪倒在地,爬到伏地魔跟前,親吻著他黑袍的下擺。
他身後的食死徒也是一樣,每個人都跪著爬到伏地魔身邊,親吻他的長袍,然後退到一旁,站起身,默默地圍成一個圈子,把湯姆?裏德爾的墳墓、哈利、伏地魔和癱在地上啜泣抽搐的蟲尾巴圍在中間。
但圈子上還留著一些間隔,好像等著其他人的加入。然而伏地魔似乎不再期待有人來了。他環視著一張張戴著兜帽的麵孔,盡管沒有風,但圈子中似乎掠過一陣細微的沙沙聲,仿佛那圈子打了一個哆嗦。
伏地魔很憤怒,真的很憤怒。
他完全沒有想到,來的人居然會那麼少!
他原本就預計會有幾個諸如卡卡洛夫之徒,是不再敢出現在他麵前的了,但他總以為,在黑魔印記的威懾之下,他能夠輕易地追蹤到這些人,他們怎麼敢真的背叛自己。
他對自己的威懾性還有挺有自信的,他預計無論如何都至少會有三十人響應他今夜的召喚,卻沒想到現在放眼看過去,居然連十個人都湊不齊!
“很好!”他低聲說道:“很好!”他的聲音如蛇聲那般尖細,卻讓周圍的蒙麵巫師們無一例外地抖了抖身軀。
“看來,在我失去力量的這段時間裏,好多人都有了不應該有的心思,決定離開我們的大家庭了……”他麵目猙獰地說道:“看來,我有必要讓他們知道,背叛我的後果……”
“埃弗裏!”
圈子中的一個人突然撲倒在地,他匍匐在伏地魔的腳下,從頭到腳都在發抖。
“主人!”他尖叫道,“主人,饒恕我!饒恕我們吧!”
“我知道萊斯特蘭奇夫婦、多洛霍夫、穆爾塞伯、盧克伍德、特拉弗斯都在阿茲卡班,他們是忠誠的,寧可進阿茲卡班也不願背棄我……當阿茲卡班被攻破之後,他們將得到他們夢想不到的獎賞。”伏地魔冷聲說道,“但是其他沒來的人是怎麼回事!”
“主人,”埃弗裏小心措辭地說道:“馬爾福家族自從出了一個天縱奇才的二少爺,盧修斯與我們已經漸行漸遠,幾個附庸他的家族如高爾和克拉布也是如此……”
“盧修斯……”伏地魔的聲音冷得讓空氣都差點凍出冰渣來,“膽敢背叛我……那麼——”
“那麼,諾特呢?卡羅兄妹呢?羅爾呢?”
“主人,”另一個瘦瘦高高的食死徒站出來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厲,顯然是習慣於位居高位的人士,“多爾芬他後來因為參與翻倒巷的非法活動,被傲羅逮捕,也被送去阿茲卡班了,就在他被逮捕後沒多久,羅爾家族的祖宅被人攻陷,整個羅爾家族也被莫名地全族殲滅了。”
“哦,有這樣的事情?”伏地魔的眼角高高挑起,瞳孔中閃爍著紅色的凶光,羅爾家族在食死徒中地位可不低,因為就是這個家族負責替他把殘暴凶狠的狼人網羅到他的麾下,“亞克斯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給我說得清楚一些。”
這個瘦瘦高高的食死徒身份呼之欲出,正是科班·亞克斯利。
科班·亞克斯利,神聖28純血家族之一,亞克斯利家族的家主,在純血家族衰落的今天,亞克斯利家族的勢力依然位居前三,僅僅次於馬爾福家族和塞爾溫家族。
而科班此人,亦非普通人物,他心狠手辣,對奪魂咒和魅惑咒有著極高的造詣,可以無聲無息之間輕易博得旁人好感。他憑借著家族財富,在伏地魔上一次倒台後成功脫身,並且憑著自己的魅惑術交好一眾高官,成功地在魔法部上位。
(注:他在魔法部位居高位、擅長奪魂咒是官設,斯科林傑上台後,他可以輕易接近斯科林傑的內部圈子,對法律執行司司長皮烏斯·辛尼克斯施展奪魂咒控製就可見一斑)
“是,主人。羅爾可不是唯一一個被滅族的例子,”亞克斯利說道,“再更早的時候,萊斯特蘭奇家族就被一夥狼人襲擊,結果慘遭滅族。整個萊斯特蘭奇家族,就隻剩下還在阿茲卡班裏的那三位了。”
“你說狼人?”伏地魔瞳孔微微一縮,“那不是……”
“是的,狼人。就是一向和羅爾家族交好,由羅爾家族負責和它們交涉的那些狼人,”亞克斯利看出伏地魔的疑惑,以肯定的口氣再次確認他的說法。
他繼續說道:“為了這事,大家沒少責備多爾芬,怪他沒處理好這件事,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整件事都透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