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的是你,我不過是代替傾傾,把受的委屈討回來而已。”
蘇傾緊咬著下唇,遲遲沒有動作。她已經跟宋城堯說過幾次不要這樣了,可是他不聽。她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活生生的夾在老女人和宋城堯中間,渾身都透露著無助。
怎麼……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她看著宋城堯,輕輕的搖了搖頭,站在原地不動。宋城堯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跨步上前,寬厚的身軀覆了上來,貼著她的後背,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裏。
看上去,就是情人間的擁抱。
他匈膛的溫熱席卷了她的身子,她感受得到他的淺淺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宋城堯的手伸了過來,捉住她的手腕,緩緩的把她的手抬了起來。
他是要捉住她的手,替她打這一巴掌!
蘇傾回頭看他,卻被他抵住發頂:“打完這一耳光,我們就走。”
“宋城堯……”她貓叫般的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響起,“不要這樣子,她是不對……我也說了她,那一耳光我也打了回來……”
“剛剛,我跟你說的利息,你忘了?”
“我……”
“不忍心的話,那你就閉上眼睛好了。乖,傾傾。”
化妝間裏,忽然死寂般的安靜。
所有人的都在看這那對人,尤其,是看著那個狠戾的男人。
他現在所做的事情,說不上怎麼過分,稱不上十惡不赦,可是偏偏那恰到好處的霸道專製氣勢,將這份狠戾發揮到了極致。
他的女人被欺負了,他要討回來。即使,她放過,他不放過。
他疼愛如斯,放在心尖上的女人,這樣欺負,如何能忍?
忍不了。
一個普通的男人,也知道,保護懷裏的女人和該有的權利。何況宋城堯,還不是個普通的男人。他生來貴氣,宋大少爺,呼風喚雨,從未受過誰的氣。
蘇傾不打這一耳光,他打。
蘇傾沒有這個狠心,他狠。
蘇傾不做這個惡人,他惡。
宋城堯高大的身軀完全將蘇傾整個圈在懷裏,一手覆著她的手背貼在她的腰上,一手擒著她的手腕,慢慢的一點點的抬高。
隻要這手一揮下去,就能痛快的打老女人一耳光。
老女人目光驚恐,想往後退,卻發現無路可退,所有的人的焦點都放在這裏,儼然已經成了中心。老女人有些哆嗦,心裏雖然害怕並且畏懼宋城堯的身份,可是骨子裏的性子卻還是死不悔改:“你……宋總裁你不能這麼欺負人。你怎麼可以打人,這是違法的行為!這件事情不全是我一個人的錯,我隻是……隻是叫她給我拿一瓶礦泉水,這個要求不過分,是她……是她自己不肯的!你不要過來,你幹什麼……”
“拿水?你叫她給你拿水?”宋城堯一字一句的,擲地有聲,“你給她提鞋都不配!”
蘇傾隻覺得手腕上的力量陡然一重,捏得她腕骨有些生疼。宋城堯牽引著她的手,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揮,她後背在這個時候起了一層冷汗,嗓子發啞,想驚叫都叫不出來。老女人有些猙獰的麵容放大在她眼前,腦海裏忽然記起剛剛宋城堯跟她說過的話……那就閉上眼睛好了。
她下意識的緊緊閉上眼睛,往他懷裏畏縮去,像個玩偶一樣聽他擺布。
與此同時,“啪”的一聲清響,蕩起在整個化妝間裏,這一幕誰都看到了。
宋城堯果真是說到做到,誰求情都沒有用,哪怕是蘇傾本人。
她整個手心都麻了,可想而知,這一耳光有多重。
老女人被扇得連連後退幾步,狼狽不堪,她受了這樣的屈辱,脾氣一下子也上來,之前假裝的誠惶誠恐的樣子全都消失,瘋了一般的撲了上來,和蘇傾扭打的時候一模一樣:“你欺人太甚……我……”
蘇傾隻是木然的看著她,她在這一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她沒有躲也沒有避開,因為她知道,宋城堯就在她身後,他不讓這個老女人,再傷她一次。
果然,宋城堯抱著她躲開,他根本都不用說什麼,保安已經衝上前來,製止了老女人。
最後一幕,呈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是宋城堯抱著蘇傾離開,側頭對鄭易洛說:“A市的任何一個公司,如果再聘用這個女人,那麼就是和新銳,還有宋氏為敵。”
這是懲罰,也是警告。
琳達看見宋城堯懷裏的蘇傾,低垂著眼,一句話也沒有說,手卻是緊緊的揪住宋城堯的襯衫。琳達以為,蘇傾……應該會求情。因為她清楚的看見,蘇傾眼神裏一閃而過的不忍和驚愕,雖然僅僅隻是一刹那。
這場風波,宋城堯太狠太過了。
他當眾駁話,聲明就是偏袒蘇傾,那又怎樣;然後還回耳光,力道不小;最後臨走,還斷了這老女人的在A市的前程。要知道,在A市,新銳公司的總裁或許沒有這麼大的麵子和權利,但是,宋氏有,宋家有,宋家少爺有。全市大大小小的公司,幾乎都和宋氏集團有著密切的合作,乃至,是這些公司的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