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還是一如記憶裏的熟悉,雖然離開不過半月,蘇傾卻有種經年的感覺。再次回到這裏,美其名曰的養胎,實則不過是……他想掌握她的行蹤吧。
算了,反正她也沒有什麼行蹤。在這裏待著,一安了宋城堯的心,二不必對著父母惴惴不安,生怕他們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三反正她也沒有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葉廷和她,那層窗戶紙捅破了不過短短幾天又給縫補好了,雖然還有點漏風,但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她也沒有打算把葉廷做為她和宋城堯離婚的那個良人了。
宋城堯說的那個人,愛出現就出現,不出現她就孤獨終老,和宋城堯這樣拖一輩子。
蘇傾站在大廳,傭人上前來:“太太,您回來了。”
她點點頭。
傭人沒有再多說什麼,端上水果盤,裏麵都是她愛吃的水果。
蘇傾轉身對阮素說道:“你說,她們是不是已經告訴宋城堯,我回來了?”
“呃……你是宋太太,你回來了,她們做為傭人理所當然會告訴表哥了。”
“宋太太……”蘇傾揚唇一笑,“我不是和他離婚了嗎?哪門子的太太,阮素?”
“呃……她們剛剛是這樣叫你的……”阮素有點招架不住,急忙打著圓場,“這,這不也表明,在表哥心裏,你還是他的妻子,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嘛……是吧,哈哈哈……”
“明媒正娶?”蘇傾又是反問道,“婚禮都沒有,何來明媒正娶?”
阮素脫口而出:“結婚證啊!沒有這玩意兒,其他人都是小三,小三小三小三。”
“我倒是想把這結婚證變成離婚證,這輩子和他斷了才好,愛他太累了……”蘇傾低低的說著,聲音很小,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阮素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
阮素見她臉色有些差,也就沒追問下去。
可是她們兩個人不知道的是,門外,宋城堯筆直的站著。
在聽到消息的時候,他正在開會,匆匆扔下一句“散會”便趕了過來,卻在下車的時候,又止住了腳步。
他不能見她,見到自己,她會惱的。這個想法在腦海裏一閃而過,但是立刻控製了他所有再往前進一步的腳步。
不能見,不能見,他忍了這麼久,不能毀在這個時候。他脅迫她這樣的“另類離婚”,答應她不幹涉不打擾她,讓她自由,他要做到。
哪怕再想,哪怕思念成狂。
傭人見他久久的站著不動,在一邊小心翼翼的提醒:“宋先生,太太和阮小姐剛剛回來,就在裏麵,您要不要進去?或者,讓我進去給太太提個醒?”
“不用。”宋城堯抿著下唇,轉身就走,“不要告訴她我來過。”
“是,先生。”
現在還不是見她的時候,一半是答應過她,一半的原因卻是因為……他在害怕。他怕兩個人再次見麵,蘇傾會揚起唇角,眉飛色舞帶著得意的告訴他,宋城堯,你看,我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了,協議書給我簽字,我們去離婚。或者,她怨恨的看著他,字字句句都是,為什麼不放過我?
在蘇傾回永安市之初,他的鎮定自若,他的運籌帷幄,遠在A市卻清楚的知道她的一舉一動知道她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現在統統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近在咫尺卻不敢相見。
蘇傾如果知道宋城堯就在門外,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宋城堯回到公司的時候,鄭易洛笑他:“匆匆的就散會,我想除了蘇傾也沒有誰會讓你這麼莽撞了。她怎麼了?”
“她回來了。”
“回來……什麼?回來了?”鄭易洛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也瞬間明白了宋城堯剛剛在公司會議上的失態,“那小素呢?”
“當然也回來了。”
“這人……那天我親自去勸,還勸不回。怎麼現在又想通了?”
宋城堯皺著眉沒有說話,突然挑眉說道:“阮素還在陪著傾傾,你要不要……去把她接走?”
鄭易洛眼珠子轉了轉就知道宋城堯打的是什麼主意了:“噢……我把阮素帶走,你就好和她親近了?”
“有別人在,總歸有些拘束,放不開罷了。”
“行,”他拍拍宋城堯的肩膀,“我怎麼會不懂你的意思,小素我會去接走的。隻不過,宋boss啊,你的漫漫追妻路還很長啊。你也應該知道,女人總是喜歡心口不一,心裏想的和說的永遠是不一樣的。”
“漫漫追妻路?”宋城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總結做的,比你今天在會議上提交的那份工作報告要精彩得多。這麼言簡意賅,卻又意韻十足,想必鄭總監還能把這份報告,再寫得完美一些?”
公報私仇,鄭易洛在心裏低罵,臉上卻笑道:“開玩笑開玩笑,別較真嘛,我是在說事實。你看啊,蘇傾現在雖然說是不想見你,不希望你幹涉她的自由,不限製她的任何行為,那你就別幹涉別限製就好了啊,但是見還是要見的,不見麵怎麼追妻。女人啊,千萬別哄一次兩次就萬事大吉了,那是得哄一輩子的。她不吃你這套,說明你還哄得不到位,繼續哄,千萬別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