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一走,餘聽立馬換了副麵孔,神色不耐:“你跟蹤我?”

“恰巧遇上。”

季時遇向他離開的背影看了眼。

大小姐麵對他時冷言冷語,滿嘴利刺;到晏辭那就是說不出的乖巧。

反差太大,讓季時遇莫名不快。

“你和晏辭很熟?”

餘聽用目光上下掃著他,厭惡溢於言表:“季時遇,你見過家犬敢管主人的事?”

季時遇強忍著離開的欲望,緩音解釋:“你想和別人交往我沒意見,但是晏辭不行。”

餘聽翻了個白眼。

“他是阿斯伯格綜合征患者,無法與你共情,隻會利用你,明白嗎?”

季時遇對晏辭印象深刻。

這個自小父母雙亡,家境淒慘的少年在七年後以一人之力將商界重新洗牌,而他和朋友所創建的公司成為最大的受害者。

隻用了短短七天時間。

他的心血就遭受到滅頂之災。

季時遇勞累傷神,加上和餘聽的婚姻生活不快,各種壓力聚集,很快患上肺癌。

病重時晏辭曾來看過他一次。

男人西裝革履,居高臨下,目光就像是一台精密計算的儀器,沒感情色彩,隻剩對敗者的嘲諷。

“你應得的。”

最後,他拽走了他掛在脖子上的婚戒,那枚從未被他戴過的戒指出現在了晏辭的無名指上。

晏辭也許是暗戀餘聽。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輩子勢必不能讓晏辭接近餘家。

餘家本就根基紮實,若再得到晏辭隻會如虎添翼,以他一個人根本不是晏辭對手。

對於他的大段贅述,餘聽表露出的全是不屑厭煩,隻送他一個字:“滾。”

“餘聽……”

餘聽梗起脖子:“你再說一句我就打你。”

季時遇從不懷疑她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人。

他閉了閉眼,“你可以去查一下晏辭來曆,就知道我不會騙你。”

餘聽不清楚,季時遇可把他的底子摸的一清二楚。

這個出生在棺材裏的人從小便與眾不同,沒有同理心,沒有同情心,六歲時,冷眼看著心髒病發的爺爺死在麵前,沒有救助,沒有叫人,全程好似一個旁觀者,無動於衷等待著生命流逝。

聽人說他和奶奶一直遭遇爺爺家暴,那場死亡既是他等待許久的意外,也是早已蓄意的預謀。

餘聽懶得待見他,攔了輛車回家。

她聽不進去季時遇的廢話,卻還是用電腦搜了下阿斯伯格綜合征。

百度詞條很快給出答案。

這個病是孤獨症的一種,大多數患有這種病的人都很聰明,或者有過目不忘的記憶,於是也有人稱之為“天才病”。

他們脾氣暴躁,不懂社交,行為刻板,語言表達能力更是比別人差,甚至不懂得如何分辨麵部表情,這種人類與生俱來的能力在他們身上是不存在的。

他們不知道笑是開心,哭是難過,無法從他人的姿勢和語言感知他人情緒,這導致他們不能和正常人接觸。

這也解釋了晏辭為什麼總是難以理解她的行為表達,因為他根本接受不到她流露出來的憤怒,不滿等情緒。

如果季時遇說的是真的。

那……晏辭過得是不是很辛苦?

餘聽忽然就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