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山莊,臨水別院。
已經是自龍淵禪院回來的第三日,夫人依舊滿是憂傷之媚,獨自倚靠一邊,散著讓人不可靠近的憂鬱。
一旁手握刀劍的月秋雨幾次想要靠近,欲要安慰夫人的傷心,都被手搖折扇,獨自品茶的晟風楓攔下。兩人正糾纏間,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晟風楓麵前,將一卷消息交到晟風楓手裏後,便在晟風楓的命令下突然消失。
“他是怎麼進來的?誰讓你放他進來的?我聽雨山莊豈容他人隨意出入?”月秋雨在一旁不滿道。
“閉嘴!”
攬畢消息,露出凝重表情的晟風楓開口問道:“二當家的現在還未回來,看來怕是有麻煩了。”
“我的麻煩就從未少過。看你臉色不好,上麵寫的什麼?”衣衫雖依舊整潔,但卻不難看出其滿是狼狽的秦無憂,在青衣的陪同下,出現在院內。
晟風楓微微笑過:“二當家果然深藏不露,連那大龍相般若功都奈何不了你。”
“直接說事。”坐到晟風楓身側,將他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的秦無憂,沒好氣的開口道。
久不見福伯身影,晟風楓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開口問道:“福伯他老人家去了何處?怎不見他身影?”
“去辦些事情,很快就會回來。”
晟風楓滿是疑問的點頭應下後,才開口回道:“兩件事。第一件,如今整個天下已然傳開,我宇國護國軍候——秦無憂在厲千城手裏奪了那驚天之物,現在各個勢力的目標已然轉向了二當家的了,此刻正在來聽雨山莊的路上。
看來侯爺這次是救錯人了,那厲千城在背後擺了你一道,如今你已成眾矢之的了。”
秦無憂點點頭:“猜到一點了,不然我也不會耽誤了這麼久才回來。是厲老他人被抓了嗎?現在可還活著?”
晟風楓點點頭:“線報上說是不小心被聞人家的人遇上了,不過那個聞人昆後來又把他放了,之後侯爺得那驚天之物的消息便被傳開了。
這個聞人昆雖是個外枝子弟,平日裏在啟城也是不顯山露水,能讓所有人都忽視了他的存在。此番出來倒是讓人驚豔了許多,比那紈絝子弟聞人傑要強了千百倍。”
“第二件呢?”
看著全然不在意自己急將要麵臨何等險境的秦無憂,晟風楓幹笑過後,接著開口道:“還有便是國事了,與侯爺應該無關。西梁聞我大宇國欲起戰事,特遣使來朝請求罷兵,宇王命我回京協理此事。
接下來的路,侯爺自己可要小心了,楓得回去做那龍圖閣學士了,希望我還能在啟城見到完好無損的侯爺。”
“他們倒也並未說錯,那舍利確實在我手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想要的。不過比起這些,我更好奇的是這兩國使節互通應該是禮部主理事宜,連我這從不參與朝政的軍候都知道。什麼時候輪到你這龍圖閣學士出手了?”秦無憂回問道。
晟風楓苦笑一聲:“宇,梁兩國必有一戰,結果早已注定,誰又會在乎一個使者來京?這哪是宇王下旨啊,應是我祖父不滿意我此行與侯爺結伴,叫我帶小花回京才是真。侯爺是不是也該回啟城了?同行可好?”
“還敢和我一起,你就不怕你那祖父回去罰你?”秦無憂回問道。
晟風楓點點頭:“當然怕,不過那是回到啟城以後的事了。現在我還是聽雨山莊的大當家,自然不能讓二當家的有危險。回京的路上會有我們家夜幽騎在,二當家應該會安全許多。”
“是啊,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秦無憂自語過後,走向一旁的夫人身測,恭聲道:“夫人,無憂準備回啟城了。您是留在這聽雨山莊,還是同無憂一起回那啟城秦帥府?”
“你可知他是誰?”已然恢複情緒的夫人,莫名發問道。
秦無憂自是知夫人說的“他”所指為何人,很是認真的搖了搖頭:“猜到了一點,但是不敢相信。其實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無憂一直隨意了許多。”
“他是我邪宗之首,統領天下邪宗的王者。十二年前,那些自詡正道的無恥小人見我邪宗日漸強盛,恐日後淩駕他們之上,便痛下殺手,毀我邪宗根基。
那一戰,邪王以身護宗,隻留下了這顆舍利。我以邪宗秘法引邪王重生於龍淵禪院,無塵便是他的重生之體。
我因強行複活邪王,遭反噬重傷,需閉關療傷,而無法伴在邪王身側。便以邪王為我所作之畫像化出生命,以替我守在邪王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