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三公子在門外候著呢。天未亮就來了,已經小半個時辰了。”晟風府,晟風顬朔臥房內,家老服侍晟風顬朔更衣時,從旁微笑提醒道。
穿戴整齊後,晟風顬朔方才開口道:“這個時辰他不是該在朝會的路上嗎?”
“老奴晨起時王城就以傳消息出來,今日王上頭風發作,龍體欠安,稱病罷朝。”家老解釋道。
“哼。”
晟風顬朔冷哼了一聲,出言道:“龍體欠安?怕是還沒想好如何應對,不想上朝吧?不過主動起兵卻遭逢大敗,連青沙關都落入了西梁之手,卻對領軍者無可奈何,也是該他頭疼的時候了。”
“家主,三公子還等您呢?”家老再度從旁提醒道。
“不見,叫他回去閉門思過。為了外人,都敢來問罪自己的祖父了?”晟風顬朔依舊帶著怒氣吩咐道。
家老微笑點頭應下後挪步推門,朝門外的晟風楓開口道:“進來吧,老爺已經起來了。”
“敢問家老,屋裏是晴天還是陰天?”晟風楓小心問道。
家老搖了搖頭,笑語重複道:“三公子請進。”
晟風楓陪笑回禮後,方才邁步走進,先朝晟風顬朔施禮請安後,才出言道:“祖父可否告知孫兒,您和二哥在籌謀什麼?”
“你是在質問我嗎?”晟風顬朔語氣不善的不答反問道。
晟風楓再度施禮:“楓不敢,隻是這次事態嚴重。孫兒必須知道所有,才能做出應對。”
“沒什麼好應對的,順勢而為便可。下去吧,再多說半句就去給我跪祖堂去!”晟風顬朔怒道。
晟風楓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依舊直言道:“秦家軍大敗,楊興將軍身死,他秦無憂一定不會善了。順勢而為對我晟風家絕對沒有好處,若放任事態發展下去, 就連二哥可能都會有性命之憂。還有。。。”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放任你去同秦帥府交往,不是讓你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的!”
見晟風顬朔真的生怒,晟風楓忙跪地賠罪,想再開口解釋卻被晟風顬朔製止道:“好了!祖父知你要說什麼,也明白此番事態的嚴重。我會親自處理此事的,你去跪祖堂吧。”
“楓兒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若敢問,罰跪十天。”晟風顬朔冷聲道。
“楊興將軍之死與二哥有沒有關係?”晟風楓依舊發問道。
晟風顬朔暗暗歎了口氣後,回道:“我並未授命他殺人,也不允許他殺人。
去吧,加跪十五日,想清楚後再出來。要是想不清楚就一直跪著吧。”
“楓兒遵命。”
看著晟風楓退出房間,侯在一旁的家老方才開口道:“口不應心,明明想讓三公子去解決此事,還這麼罰他?”
晟風顬朔聞言,朝家老白了一眼後,朝著晟風楓離開的方向出言道:“這孩子的做法我不認可,卻不知為什麼,對他說的話心底總信上三分。”
“三公子年少有為,聰慧過人,定不會辜負家主對他的期許。”家老從旁附和道。
“你啊,就知道向著老三!我讓他進來了嗎?你就敢自作主張放他進來!”
“老奴知罪,老奴該死。”家老滿麵笑意,全不在意的請罪道。
晟風顬朔不過是冷哼一聲,似自語一般的開口問道:“會是誰呢?靠殺將阻攔國戰,以挑撥我們與秦帥府的關係?如此做法未免太過拙劣了些。”
沒人回答,家老隻是靜候一旁,晟風顬朔則繼續問道:“你說這一切會是老二他背著我做下的嗎?”
“老奴不知。”家老搖了搖頭。
家老回過,見晟風顬朔隻是沉思不語,不再開口間,試著小心開口道:“與其猜測是何人所為,不如查一下如今這般結果會有何人得利,會更有效一些。”
“去安排吧,我要盡快知道一切。”晟風顬朔點頭應下的同時,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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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報傳回啟城已是一整日的時間,整個啟城看起來安靜異常,就像什麼事都未發生過一般。直到第三日複朝,一身紫蟒朝服的秦無憂立身朝會之上。
例行禮儀與朝事過後,宇王方才將此番西梁兵敗提到議事之項。
一直臉露怒色的宇王將手中奏報用力擲出後,怒聲道:“誰來給孤一個解釋?”
無人回答,滿朝文武盡是戰戰兢兢,生怕此事會被提及到自己頭上。
久不見有人應聲,宇王朝一直未開口的秦無憂看了一眼後,出言道:“秦軍候,孤聞報青州營授秦家軍命以出兵西梁,可有此事?”
“臣不知。未得王上授命,秦帥府無權擅發軍令。”秦無憂回道。
“宇王再問:“秦軍候可知此次西梁領軍敗我西征大軍的是何人?”
秦無憂再度搖頭,宇王心下冷笑,依舊是麵不改色的開口道:“是孤親自賜婚,軍候死守在府中的西梁公主——梁珺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