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人,客廳內再無半點生息傳出,連氛圍也變的莫名起來。
兩道目光對視了許久,聞人雨師方才露出盡顯城府的笑意,回道:“冰蠶是何物?侯爺的意思是困擾雨兒多年的寒疾是被那冰蠶所擾?”
秦無憂也跟著露出微笑,轉朝一直自顧自喝茶的藥神示意了一眼。藥神很是不爽的放下手中茶杯,朝秦無憂教訓道:“這是你對師尊該有的態度嗎?尊師重道懂不懂?”
藥神嘴上說著,手上依舊是拿了個小玉盒出來交給了秦無憂,並囑咐道:“千萬小心,凍壞人我不管,但不準弄壞為師的冰蠶,不然為師把你變成冰蠶!”
不顧藥神的“恐嚇”,秦無憂打開玉盒的同時,手中紫氣隨之引動,抵住寒氣下將玉盒裏沉睡的小東西拿了出來。
“這小東西本來是冰蠶蠱,是我邪宗禦蟲穀的小玩意。後來被人寄養在聞人雨體內多年,再之後被我取了出來,現在已經長成冰蠶了。”秦無憂說完,將冰蠶遞向聞人雨師。
寒氣隨著冰蠶擴散,聞人雨師手中茶水瞬間冰凍,身後的聞人雨也受不住寒氣的侵蝕,不住咳了起來。
感受著聞人昆眼神中的怒意,秦無憂笑著重新收起冰蠶,接著開口道:“上次龍淵禪院之事,還有我秦家軍楊興將軍的死,再加上我手裏的冰蠶。這些說明什麼,相國大人應該不難猜出來吧?”
“有人在暗中培植江湖勢力,以達到自己的目的。”聞人雨師回道。
秦無憂跟著點點頭:“前兩件事現在想要查清,多少有些困難。但是能在聞人家子弟身上做手腳的人,相國大人不應該說點什麼嗎?”
“此事若真如小侯爺所講一般,老夫定不會輕繞了那幕後之人。不過陳年舊事,一時難有結果,眼下還是先為雨兒治傷的好。”聞人雨師全無表情的開口道。
“我答應過你家昆公子,不管什麼時候來,都會為聞人雨治病。”秦無憂看著聞人昆,卻朝聞人雨師回道。
秦無憂說完,藥神嘴上嚷嚷著不願,依舊是將聞人雨帶走治療後,聞人雨師打破沉寂道:“司馬大人來時講,欲重修關於修秦帥的傳記,不知是哪一部分?老夫或許能幫的上忙。”
“秦穆,前朝八百七十八年生。元啟三年,宇王親封護國軍候,其妻封護國一品夫人,爵位世襲罔替。元啟六年,薨。
下官要補全的,便是剩下的部分。”司馬世開口道。
“嗬嗬,你們關於我父帥的生平還真是省事啊。”秦無憂自嘲道。
聞人雨師將目光從司馬世身上移開,朝秦無憂回道:“小侯爺可知秦帥的傳記為何如此簡單?”
“很簡單,因為有人不希望我父帥存在過。”秦無憂很是輕鬆的說完,突然問道:“有人說相國大人就是這些人之一,不知道對不對?”
“宇王講給你聽的?”聞人雨師麵色平靜的反問道。
秦無憂隻是聳聳肩,算是回答。聞人雨師意料之中的開口道:“雨兒治傷還需要一些時間,剛好司馬大人也在,老夫今日便將自己所知,講與小侯爺聽。”
“願聞其詳。”秦無憂說完,司馬世也跟著執筆靜候。
聞人雨師將不知什麼時候重新冒起熱氣的茶喝幹後,開口道:“老夫所料不錯,王上稱秦帥搶了本該屬於我聞人家的前朝氣運,沒錯吧?”
秦無憂聽罷,轉朝一旁的晟風楓問道:“龍圖閣的事,你都跟相國大人說了?”
“別裹亂,認真聆聽相國大人教誨。”晟風楓不爽道。
聞人雨師微微笑過,接著講述道:“這北洲舊事不光隻有秦帥的生平被抹除了,還有十八年前北洲的三年時間也消失不見了。
那三年時間裏,秦帥馬踏整個北洲,一個九百載王朝覆滅,勢力最為孱弱的宇國卻異軍突起,成為了如今傲視群雄的存在。
如此改天換地的巨變史書卻隻字不提,真正的原因不是哪一個人或是哪一家能夠將其掩蓋的。宇王做不到,我同樣也做不到。”
“所以是您老聯合宇王一起做的嘍?”對於聞人雨師的鋪墊,秦無憂打趣道。
聞人雨師全不在意,依舊淡然開口道:“你說的沒錯,但卻不全對。聯合的不光隻有我兩家,還有其餘三大貴姓和你父帥,不過是各自的目的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