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乾明殿。
早朝散畢,大殿之上,隻剩蟒袍著身的秦無憂與王座之上的宇王二人,各自沉默以對。
“身為人子,祭奠父靈乃天經地義之道,孤沒有理由將你留下。隻是如今宇國以定,正是興兵統一北洲,構建孤與你父帥當年想要的國度之際,孤需要你兄弟二人留在身邊。”良久,宇王終是開口打破沉寂道。
“解語自幼跟在母親身邊,父帥的本事他都以盡數學了去。有他留在啟城,王上大可高枕無憂。反是無憂,一直被放養在啟城,紈絝任性,幫不了王上多少。”秦無憂回道。
“虎父無犬子,你秦氏一門英傑,不管誰在,孤自是安心。可四大貴姓雖敗,但依然還在。孤一統北洲的大計,恐生變故。孤希望你可以為相,助孤。。。”
不等宇王說完,秦無憂便打斷道:“至於相位,王上不必試探無憂。無憂所作所為隻是為了父帥,絕無貪戀權位之意。更何況王上心裏不是早有人選了嗎?”
“那世侄覺得,晟風楓與褚師然二人,誰更適合為相?”宇王露出笑意,發問道。
“即使我說晟風楓合適,顧及到他與我的關係,王上也不會用他,不是嗎?”秦無憂回道。
“睿智如你父帥,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可你終究是與你父帥不同,你有自己的行事作風。讓孤既信你,同時又懼你。所以,你為相可以。你身邊人為相,孤不敢用。”
“如此,褚師然倒是要多謝我了。”秦無憂很是隨意的笑語道。
“孤還是希望你可以留下,助孤一統北洲。有你在,事半功倍。待功成之日,再入川可好?”
“三年,無憂入川丁憂三年,行為人子孝之禮。三年後,無憂出川,屆時會用自己的方式,給王上一個結局。
王上亦可利用這三年時間以您自己的方式隨意施為,解語會全力配合,完成您的統一大計。”秦無憂依舊是拒絕道。
宇王收起笑意,表情莫名的出言道:“自己的方式!?世侄此言,孤沒有聽懂。
若是三年後的結果,世侄不滿意,莫不是也要反了孤的宇國不成?”
感受著突然驟變的冷意,秦無憂全無懼意,迎上宇王的目光,擲地有聲道:“沒錯。王上所言,不無可能。
您的宇國是父帥犧牲性命換來的,結局若是有違您與我父帥的初衷,無憂自是第一個不允!”
“哈哈哈。。。好!孤便容你在秦川監督天下。若是孤為權所禍,有違初衷,那便任你處置,覆了我大宇帝國!”凝視許久,宇王放聲大笑道。
“王上朝政繁忙,無憂便先告退了。”
“世侄一路平安。”
。。。。。。
“您說,這次我能探到他們家的秘密嗎?”
自王城而來的秦無憂,走下馬車,看著“褚師府”三個大字,朝身旁福伯微笑道。
“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並非好事,侯爺又何必執迷不悟?”不等福伯回話,自門內走出的褚師然,先一步回道。
“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會來的?為什麼每次你都能等到我?”秦無憂好奇道。
褚師然笑笑不語,做了個“請”的手勢後,出言道:“祖父他在等您,請侯爺移步。”
“你就不怕我進去發現什麼秘密嗎?”秦無憂上前的同時,笑語道。
“褚師藏了近千年的秘密,若不想人知,侯爺以為您能發現什麼?”褚師然滿是自信的微笑道。
又是與上次截然不同的路徑,直到秦無憂停步褚師素慎院落內,安坐其對麵。
沒有多餘的禮數,秦無憂喝了口為自己備好的茶水後,直問道:“聞人傑那孫子,是你送走的?”
褚師素慎點頭應下:“確是老夫所為,小侯爺可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