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翠屏軒的路上,兩邊的梨花樹飄下一些梨花,她伸手接過,恍惚間看見一個披著玄色大氅的男子直立在梨花樹下,腰間係著一塊通透的玉佩,玉佩尾部有一塊如意穗子。
蕭煜負手朝她走來,寧錦姒讓明月退下,朝他欠身行禮:“太子殿下怎麼來了?”
這是一條通往女眷居所的唯一一條路,如果不是故意的誰會走到這裏來?
“寧小姐當真是好算計啊。”蕭煜冷冷開口,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曾離開半分。
是了,陸意喬在這裏,他來這裏還能是為了什麼?
寧錦姒裝傻:“不知殿下在說什麼。”
餘佩的事情她不知道,那陸意喬的事情她就更加不知道了。
蕭煜挑眉,“是嗎?”他好看的眸子微眯,看著眼前的女人。
寧錦姒歪頭一笑,她確實什麼都沒做呀,來這裏不過是休息放鬆的,死了人她也害怕呀。
她都要被嚇哭了呢。
嚶嚶嚶?
蕭煜看著她,突然笑起來,寧錦姒不解,問到:“殿下笑什麼?”
“孤好心提醒寧小姐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蕭煜說完這句話就越過她走了。
寧錦姒回到翠屏軒,微微有些震怒,跪坐在軟塌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她跟著徐依依做了半天的戲,午膳都還沒吃呢。
什麼聰明反被聰明誤。
陸意喬跟太子的關係是被皇後都默許的,皇後似乎是鐵了心要讓太子納了她的,如今她不明不明的死了,第一時間不去幫著找人,居然來找她,就算真要找個人怪罪也不應該找到她啊。
正氣著,明月已經讓小廚房準備好了午膳,雖然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但是夥食依舊不差於正餐。
“小姐肚子餓了吧?我讓廚房準備了許多小姐愛吃的。”明月把飯菜擺上桌,替她盛了一碗米飯。
寧錦姒看了一眼飯桌,正巧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走到桌前,明月伺候她吃完飯就服侍著睡了午覺,自己則喚來山莊的下人進來收拾了一桌子殘羹剩飯。
自己走到桌前提筆鋪紙,沾了墨在紙上寫字。
-
郊外一座破敗的茅屋裏,一條鐵鏈隨意的盤旋在地上,地上鋪散著馬草,陸意喬雙腳雙手都被鐵鏈鎖著,嘴裏帶著一塊黃色汙穢的棉布,原本華麗的衣裙此時已經破碎地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圓潤的小臉上滿是泥土,好看的發髻散落,金步搖歪插在頭上。
她睜開渾濁的眼睛,正準備掙紮大喊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束縛住了手腳,突然,一雙錦步印花繡鞋落入她眼中,她目光慢慢向上移,鵝黃色錦緞製成的衣衫落入她的眼中。
“堂姐,好久不見。”陸知鳶站在她麵前,正微笑的看著她。
陸意喬愣了一瞬,才發覺自己現在的處境,立即驚叫起來,卻隻能發出嗚咽聲,雙眼仇恨的看著麵前的主仆兩人。
她掙紮著,可是跪的太久了,雙腳已經發麻,還沒等站起來就摔倒了。
“堂姐小心一點,當心摔出個什麼好歹來,那鳶兒的罪過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