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與她喝茶論畫,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後才離開,離開時天已經黑了,外麵更深露重,寒氣瞬間席卷全身,蕭煜緊了緊身上的大氅,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白鶴油紙傘倚在牆角,雨水沿著傘流到地上,濺出一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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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一到,寧錦姒就聽說了徐依依抓到了凶手,就藏在她的院兒裏,半夜可是把她嚇了一跳,既然找到了凶手,那餘老太太也沒有抓著不放,徐依依給了餘家一大筆撫恤金,但是也未必能撫平餘家人的喪女之痛。
當天下午就壓著凶手回長安的,卻沒想到凶手在中途咬舌自盡了,於是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餘父和餘家三兄弟扶著餘老太太上了馬車,徐依依鬆了口氣,這幾天把她累的夠嗆,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沒有看見寧錦姒,當場就甩袖子走了。
寧錦姒在榻上躺到了中午,前一天下過雨起過霧今天就出了一點小太陽,真算是雨過天晴,明月派山莊裏的人準備好了馬車。
因為發生了命案,山莊裏的侍女小廝們都嚇得不輕,各自躲在屋裏沒敢出來晃,生怕下一個慘遭殺害的就是自己,今天破案了,凶手被抓,他們才敢出來晃悠順便重整山莊。
中午吃過午膳寧錦姒才坐上回長安的馬車,馬車不算奢華,來時坐的馬車已經不知道丟哪了。
秦霜染聽說寧錦姒今日回長安,歡快的早就在將軍府等著了,命案發生的當天她就被寧錦姒打發回來了。
馬車穿過鬧市,熙攘的街道,寧錦姒在馬車內小睡,喧擾的叫賣聲傳進她的耳朵裏,她睜眼挑開簾子,向外看去,隨後又閉上眼睛。
近幾日不知為何,總想睡覺,無論白天還是晚上。
馬車在正門停下,寧錦姒從馬車裏走出來,秦霜染見到她不禁大喜,提起裙擺跑過去:“錦姒你可算是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寧錦姒一抬頭就被跑過來的秦霜染撲了個滿懷,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我也想你呀。”
兩人相伴走進府裏,這個時候寧隨還在宮裏早朝,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回到暖閣,兩人在一起說了好多話,秦霜染拉著寧錦姒跟她講真相是什麼,寧錦姒耐著性子跟她講了,除卻那個假凶手。
明月端來了泡好的茶,這茶還是上次秦霜染送的。
秦霜染咂咂嘴:“我還以為陸意喬能有多能耐呢,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能失蹤,不過聽說又自己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寧錦姒喝茶,隻有她知道回來的那個陸意喬並不是的陸家大小姐,不過陸知鳶能讓陸府的人看不出端倪也是本事。
丞相府有門禁,畢竟丞相隻有秦霜染這一個女兒,自然寶貝得很。
秦霜染走後明月走進來:“小姐,太尉府的林郎君去了。”
死了?
寧錦姒並不意外,她對陷害自己和對自己有異心的人一向沒什麼耐心和仁慈。
不過是一個男人,死了就死了。
夕陽西下,橘色夕陽光灑在暖閣的院子裏,一封信有些刻意的飄進窗戶,寧錦姒抬眼,起身走到窗前彎腰撿起那封信,看到上麵潦草的幾個字就沒有看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