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去領兵去海南已經一個月了。
一個月之後沈小公子帶著瀝川也去了海南,當時去蕭煜的住處找他時守門的侍衛說他不在,最後在侍衛的指引下在海南的江邊看見了蕭煜渾身上下濕透了從江裏走上來,懷裏還抱著一個人。
沈小少爺跑過來看著,也沒說要搭把手:“想不到吧,我也跟來了。”
蕭煜看他一眼便把懷裏的少女放在地上,薄唇一張一合:“沒想到你爹會放你出來。”
沈亦承是自己偷跑出來的,臨著出來時還在房間裏放了個假人,有人探視就讓貼身服侍的人躺在床上裝病。
“那是,我爹這次可通情達理了,不僅讓我出來,還說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就可以什麼時候回去。”沈小少爺仰著頭,十分自信自己老爹不會發現。
“小姐!”
一個丫鬟跑過來撲在地上躺著的少女麵前,眼淚頓時就溢出了眼眶,對著蕭煜好一陣磕頭:“多謝太子殿下救了我家小姐。”
蕭煜沒說話,聞風送來衣服披在他身上,小聲在他耳邊說道:“主子,昨天剛完工的橋剛剛又被衝垮了,還有北邊的堤壩決堤了,百姓又死傷幾十人。”
聽聞風說完,蕭煜就轉身走了,沈小公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扶起她:“行了,快起來吧,趕緊帶你家小姐去看大夫。”
小丫鬟著才扶著地上的姑娘磕磕絆絆的往前走。
身後沈小少爺小聲嘟囔:“這女人怎麼這麼麻煩呢?”
“嗯?”瀝川問他:“你說什麼?”
“沒什麼,走吧。”沈小少爺隨手摘了一支路邊的草叼在嘴裏轉身往營裏走,瀝川輕輕應了聲,跟在他身後。
回到營裏,蕭煜已經去了堤壩塌陷的地方,已經有很多人圍在哪裏,岸上躺著許多屍體,有幾個已經被水泡發,麵目全非了。
“把這些屍體帶回去,有家人認領的就給點撫恤金,沒有人認領的就好好安葬。”蕭煜吩咐著,身後就有一群人把地上的屍體放到擔架上抬回去了。
把這裏的事情搞完之後就帶著聞風去了橋梁塌陷的地方,拿地的橋梁被衝垮,掉下來的石頭也打傷了許多人,蕭煜看著,麵無表情,隻是低聲吩咐聞風去處理,然後又撥款下來重新建橋。
沈小少爺和瀝川回到營帳就坐在桌前喝茶,等著蕭煜回來,聞風按照蕭煜的吩咐基本解決了橋梁問題,受傷的百姓都被安排在搭建好的大棚下,麵前擺放著許多食物和湯水,大夫們匆忙的穿梭在中間為每個受傷的人療傷。
屋外藍天漸暗,烏雲卷來,雨滴瞬間就落下來了,聞風拿著傘過來給蕭煜撐上。
“主子,沈小少爺和瀝公子在營帳內候著了。”
“知道了。”蕭煜往前麵走著,雨水微微打濕了他的衣角。
走了不知道多久,聞風在後麵看著走著,越走越覺得不對,開口問道:“主子,咱們不是回營裏嗎?”
蕭煜步子沒停:“你可以回去。”
聞風:“???”
-
秋天的雨水格外的多,寧錦姒趴在窗前把玩著團扇,外麵雨水打在外麵的臘梅樹上,寒氣撲麵而來,寧錦姒的臉微微有些紅了。
明月拿著鬥篷走過來搭在她身上:“已經深秋了,小姐小心染上了風寒,小廚房溫著薑湯,等會我給小姐端一碗來。”
“嗯。”寧錦姒從鼻音裏發出聲音應了聲。
“明月,二姐這幾天在幹什麼?”
明月端著薑湯走來就聽見她問自己,把薑茶放在她麵前:“二小姐這幾日都在巷口竹林的院子裏。”
寧錦姒沉默了片刻,視線從臘梅樹上移到薑茶上,用手捧著小口小口的喝著。
竹林外的院子是寧家的附屬院子,已經荒了好多年了,很久沒人住了,整個院子都隱沒在竹林裏。
前段時間晉王成婚,寧錦柔連晉王的大婚都沒來參加,怕不是有什麼事哦,寧錦姒嘴角偷偷揚起,悶頭喝了一大口薑湯。
把碗丟給明月就起身出門了,出門時從門後麵拿了一把傘,撐著傘就出門了,明月端著空碗去了小廚房。
寧錦姒走到巷口竹林前站著,竹葉飄落在地上,有的也落在她的傘上,略微顯得有些淒涼。
門口,少年懷裏抱著一大摞書跑進院子裏,雨水落在他的頭發上,沒一會就打濕了他的長發和衣衫,但少年卻護著懷裏的書,不讓它們淋到一點點雨。
寧錦姒看著,眨了一下眼睛,濕潤的青石小路打濕了她的裙擺,繡鞋上沾上了泥,她低頭看了一眼沒在意,舉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