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號和永無號兩位船長又開始了……”
“怎麼了?”?泠九香問。
李燁鎮靜地整理好衣襟?,遞給她一杯牛乳茶,柔聲說:“沒事,船長之間一點口角罷了,你喝完這杯就睡,我去去就回。”
阿圓瞪圓了眼睛怔怔望著李燁。他跟著總督整整五年,從未見過他如此溫柔。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李燁回來時,薄被歪歪斜斜地橫在泠九香身上,她呼吸均勻,身體起伏平穩。
他躺下,瞅著她安靜的睡顏,嘖嘖幾聲說:“沒心沒肺的野丫頭。”?
隨後他又自言自語,撚起她一綹發絲,“不知道這樣玩曖昧能不能讓你相信我……畢竟我也是第一次。”
她沒有絲毫動靜,那杯牛乳茶裏他下了足夠的安眠藥,保她一覺到天亮。他?湊近,食指點了點她的梨渦,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湊得更近了。
?微風乍起,簾櫳搖擺不定,阿圓正擔心李燁睡不踏實,艙門簾櫳被吹開的刹那間,他恰巧看見船艙內令人窒息的一幕。
阿圓捂著嘴,慌慌忙忙蹲下來,震顫呆滯。
李燁在她的頭上落下很輕很輕的一吻,旋即勾著嘴角,轉過身入睡了。
?天啊,總督親她了!總督對她動真情了!
阿圓看向角落裏成堆的金銀珠寶,托著腮暗暗想,我是不是也應該準備點份子錢?
?好巧不巧,航行不過一日,暴雨傾盆,李燁吩咐船長帶領眾人於一座平民居住的微容島上休憩。
時值正午,天空烏雲密布,波濤如怒,烏泱泱百來號?人找了兩間空屋子,各自打好地鋪,拿出鹹肉和淡水狼吞虎咽起來。
泠九香和李燁坐在空屋的隔間裏,默默無言,阿圓走過來說:“總督,胡勇船長和王劍船長要見你。”?
又是他們?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泠九香疑惑不解地看著李燁,後者眉頭微蹙?,起身說:“別讓他們進來,我出去……”
話音未落,王劍已經拖著胡勇走進來。泠九香這才發覺胡勇的步伐緩而重,神情也不似從前驕縱,隻是瞥見她時卻比平日裏更嫌惡。
李燁轉頭對阿圓說:“這裏不關你們的事,你帶她下去。”
“我不走,”泠九香斬釘截鐵道,“這兩個家夥來勢洶洶,我倒要看看他們要掀什麼風什麼浪。”
“總督,您最好別費心了,今天不討一個公道我們是不會走的。”王劍雙手叉腰,氣勢洶洶道。
胡勇攔住王劍說:“總督,我們來就想問問,公道自在人心,是不是你教我們的。”?
?李燁擰眉不語。
“就算是上級領袖,不服從軍紀管教是否可以問責?”?胡勇接著問。
“問責?”?泠九香皺著眉頭問,“你們要問誰的責?”
“你還沒告訴她?”?王劍看著李燁,深感意外地指著泠九香,“你說過要還給胡勇一個公道,就是這麼還的?”
李燁冷冷覷著二人,“提督為大局計,又有何錯處?”?
“我願意為大局犧牲自己,”?王劍深吸一口氣,紅著眼大喊道,“但我死也不願被自己的同伴踢至腰傷複發,終日疼痛難忍。”
說罷,王劍瞥一眼胡勇,胡勇亦雙目猩紅,滿麵委屈。
?泠九香愣了片刻,旋即嗤笑道:“原來就為了這事啊,那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呢?”
“你還有閑心玩笑,”?王劍指著泠九香喊道,“要不是總督攔著,我們早就把你大卸八塊,丟進海裏喂魚了。”
“好厲害啊,”?泠九香抱著懷,咯咯笑起來,“那你前幾天在川海為什麼不敢對我動手?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是顧著總督的麵子吧?我是大王剛剛任命的提督,比你們高一等,你們在川海不敢動我,所以故意等到現在才嚷嚷著討回公道對不對?”
?泠九香一針見血,兩人的臉色白了幾分。她牙尖嘴利,分毫不留情麵,胡勇便把矛頭指向李燁,“總督,這就是你說的,會幫我討回公道?世人都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不能因為她是你的妻子就徇私枉法。”
王劍立刻附和:“是啊,我們兄弟倆找到您來主持公道就是為了治理川海的不正之風,阿九咄咄逼人,你仍舊坐視不理嗎?”
泠九香冷冷一笑,“是我踢傷了你,你有本事就衝我來,跟李燁有什麼關係?”
“住嘴,你這個毫無仁義道德的瘋女人,別以為這裏是你的地盤,我們人數是你的兩倍,你看看鹿死誰手。”?
?“想打架?好啊,我最喜歡的就是動手了!”泠九香摩拳擦掌,正要大幹一番,李燁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