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燁拉住她的韁繩,皺著眉道,“怎麼會是綠色信號彈呢?”
李燁和王劍、胡勇二人約定,倘若發生緊急情況便用紅色信號彈,緊急情況解除後便用綠色信號彈。然而此前並未看見紅色信號彈綠色信號彈便出現了,李燁不由得勒馬止步。
?“這有啥奇怪的?”胖子說,“也許是遇見追兵一時慌亂所以射錯了顏色。”
楊頌說:“那個信號彈發射器我可是費了好大勁兒才改裝完成的,使用起來極其簡單,理應不會有錯。”
無邪說:“再者說了,如此情形之下還能認錯顏色,他們也不配當什麼船長。”?
“況且一旦發現信號有錯可以即使射出正確顏色的信號更改,這也是我們的規定。”?李燁垂眸思忖片刻,“我們先策馬去往城郭中心尋找客棧掩護,切莫因為打草驚蛇出差錯。”
?“可是……”
泠九香憂心忡忡地看向發射信號彈的方向,又一聲巨響,五人紛紛看向城南,那裏也射出一發綠色信號彈。
“怎麼城南也有……”?白蹁吃驚地說。
話音剛落,城北又有綠色信號彈射出。
“怎麼城北也……”?
?李燁看著兩顆幾乎同時發出的信號彈,雙眸一眯,調轉馬頭對旁邊幾人說:“走,我們往城東去。”
幾人麵麵相覷,終是策馬往城東走。然而到達城東門後卻並未看見任何熟悉的人影,來往的路人不過是些即將收攤的小攤小販。
泠九香正兀自出神,忽然一道稚氣的聲音問:“哥哥,買禮花嗎?”
又被認成哥哥了,她失笑,低頭看見一個小孩以及他麵前的煙花鋪子。
“煙花?”泠九香不由得問,“這個時節怎麼賣這些?”
“哥哥不知道嗎?明天就是煙火節了,城裏要放好大的煙火,可漂亮了。”
泠九香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眾人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胖子忍不住問:“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李燁說:“不用管他們了,下一個城郭裏碼頭最近,我們便在那邊和他們接應。”?
“什麼?”?眾人震驚道。
“我們不再集合了?”?無邪問,“那胡勇和王劍他們若真的遭遇了不測該怎麼辦?”
“不會。”?李燁咬咬牙說,“我相信他們不會。”
“那他們為什麼要在三個方向發射信號彈?”?楊頌急忙說,“我認為我們還是該派人去看一看……”
“不必了,我猜也許發射信號彈的不止有我們的人,還有敵人。”?李燁冷哼一聲。
“難道敵人已經發現我們了?”無邪擔憂地問。
“怕什麼,真要打起來,我們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胖子拍著胸脯說,“你小子若是怕了,躲在我後麵,我保護你就是了。”
?“可惜,他們太小瞧我們了。”李燁掃一眼泠九香,把信號彈發射器遞給她。
?泠九香捂著耳朵,往天空發射綠色信號彈。
無邪輕笑一聲說:“我明白了,這下城郭裏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信號彈了,讓敵人挨個來追吧。”?
?五人齊刷刷策馬往前奔,隻有胖子摸不著頭腦,跟在後麵嘟嘟囔囔。
?“到底是啥意思啊?”
“等你見了胡勇和王劍就知道了。”?無邪說。
一行人跑了一夜,天蒙蒙亮時終於來到了離碼頭最近的那座城池,城池名曰“海城”,是緹斯國與其他各個國家貿易往來之都,海城裏各類奇裝異服者眾多,與他們相比,這一夥人的馬褂和短褲都顯得稀鬆平常。
?海城內一共有三間客棧,其中最大的客棧位於海城中間,人流密集,攤販更是多得數不勝數。李燁沒有絲毫猶豫便帶他們走入客棧,果不其然一眼看見王劍和胡勇在客棧內穿著便裝喝茶。
眼見李燁和泠九香走進來,他們眸中的倉皇失措瞬間消弭。
泠九香讓楊頌去開房,自己和李燁走過去會胡、王二人。?楊頌張張嘴想對泠九香說什麼,卻始終沒說。
“你方才想問什麼?”?白蹁道。
“開四間還是五間?”?楊頌撇嘴,指著泠九香和李燁問,“他倆和好了嗎?”
“天知道。”?無邪瞥一眼白蹁,後者的目光一直落在泠九香身上。
楊頌拍拍白蹁的肩膀說:“兄弟,眼珠子快掉出來了。”
白蹁“啊”了一聲,羞赧地收回目光。無邪雙手環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原來總督是有情敵的。
泠九香和李燁剛坐下,胖子也湊過去大大咧咧地問:“咱們到底是怎麼彙合的?我咋啥也不懂呢?”
四人噗嗤一笑。王劍不疾不徐道:“抱歉總督,我有個下屬把他的綠色信號彈弄丟了,也許正巧被敵人撿走了。”?
泠九香點點頭,“難怪第一發是綠色而不是紅色,想來敵人不知如何使用所以射錯了。”?